先生出门了。
今天是星期一,先生要去军队里。
往常我会特意早起一个小时给先生准备好便当。
因为哥哥以前抱怨过军队食堂的饭菜比营养剂还要难吃,我害怕先生也不喜欢,就平日里留意先生喜欢的菜样,每到工作日都会早起来配菜。
我不想再回忆那些过去,我甚至无法分辨那些温柔的话语和眼神到底是真的,还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我极力平复下心情,披着被子挪向衣柜,想要找能给我和哥哥蔽体的衣物。
我自己的外衣被撕碎了扔在地上,哥哥更是连贴身衣物都没有。
柜子里面全是黑白两色的套装,先生的体型和我差太多了,宽大的衬衣笼在我身上,堪堪遮住屁股。
贴身的衣物上全是先生信息素的味道。
我明明那么恐惧现在这个神经质的先生,但可笑的是,闻到那熟悉的信息素依旧会让我感觉放松安心。
我不敢再回想过去那个温柔体贴的先生,我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他。
哥哥还无力的躺在地上,被先生折腾了一晚上,刚才又挣扎着反抗,他已经太累了。
我的小腿依旧使不上力,只能跪趴在地上,蹭到哥哥身边。
哥哥感觉到我的靠近,开始朝反方向挪动,像是不想和我有接触。
靠近后我才发现,哥哥的嘴里扣着口球,分泌出的多余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配上遍布身体各处的红痕,还有未清理的Jingye,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手。
先生只留了哥哥脖子上的铁链,四肢的链子都解开了。
我跪坐在地上,把哥哥的脑袋放在大腿上,我小心翼翼的解开口球的扣子,手指轻轻的揉着哥哥放松下来的下颌。
而哥哥像是卸了力一样,随我动作。
他过长的黑发散落在我的大腿上,却依旧把头撇开,不愿意和我对视。
我拿着刚刚找到的衬衣,想要给哥哥套上,结果衣服还没覆盖到哥哥身上,哥哥就开始激烈的抗拒。
“不....不要......”
哥哥用力推开我拿着衣服的手,看起来很讨厌那上面的信息素。
这时,我这才看清哥哥的脸。
七年没见了。
我对哥哥的记忆还停留在墓碑那张我亲手挑选的照片上。
那个穿着军装,目光坚定、意气风发的样子。
哥哥现在憔悴颓废,总是笑意yinyin的眼睛被耷拉着的眼皮掩去了光彩,脸颊也消瘦下去。
怪不得哥哥抗拒和我对视,他真的被折磨得太久了,都快不像他了。
我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一把抱住了哥哥。
哥哥的身体在我的怀抱里显得那么脆弱。
我把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让他能依偎着我。
我们两个人依靠在一起,就像是握住最后一根火柴,两个人都依靠着对方,又都想抚慰对方。
曾经可以让我坐在他肩膀上的alpha,被折磨到需要靠在我的肩膀才能有片刻的安慰。
“哥哥...”
我眨了眨眼睛,让眼泪消失在厚重的地毯里。
哥哥依旧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不过听到我叫他,伸手在我的后颈揉了揉。
以前他总是这样,像哄小狗一样,安慰我。
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要带哥哥离开。
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先生在想什么,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可以最快最安全的离开这里。
可是我从来没有处理过复杂的事情,一直是依靠着别人活着的。
平时只需要做一个安静懂事的omega就够了。
我努力平静下来,集中Jing力思考办法。
这座别墅是建在联邦郊外半山腰上,这里是私人地皮,车只能停在山脚下。
本来想先和父亲联系,我捏着通讯仪四下寻找信号,明明只是在联邦的近郊,信号却只有半格。
我来时是让司机在山下等我,现在司机应该还在。
只要我们上了车。
我看着哥哥身后的铁链。
本来想找找工具把铁链弄断,
但是刚要走出房间发现钥匙就扔在地上,连同我们两个人的衣物都扔在门口。
先生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不透先生的想法,让我很不安,我下意识觉得先生好像很想让我带着哥哥离开。
为什么。
这是我昨天到现在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可是我来不及细细思考,比起外面未知的恐惧,我更难接受坐以待毙。
我打开了哥哥脖子上的项圈,换上了门口先生扔下的衣物。
哥哥已经能走动了,我们颤颤巍巍的互相扶持着走下楼梯。
这时通讯仪突然响了,我连忙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