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铜钱剑从祁衍的袖口滑出,稳稳当当的落在手掌心,祁衍握紧铜钱剑,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将陈绵绵护在身后。
冤魂大约是对那柄小剑心生畏惧,皆不敢上前,只围在四周,凄声厉怨的低吼着。
“今天来,也不是有意得罪大家,只是有些事想问个清楚,有难言之隐的尽管说,我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祁衍沉声道。
“公道?”一个伏地女鬼,睁着空洞无珠的双眼看着前方,苍白的嘴唇微张,哆嗦着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公道?”
“哈哈哈哈哈哈,说这话不是天方夜谭吗?”一个眼圈黑重脚下虚浮的男色鬼开口嘲讽道。
“死了也就算了,死了还不让我们安生……”
那些鬼魂起此彼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吵嚷的声音搞的祁衍一个头两个大,他大吼一声:“行了!吵什么!一个个说不行吗?你们是想做个孤魂野鬼还是早点去投胎?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
陈绵绵在一旁憋笑。
都说横死的鬼魂怨气重,不分好人坏人都想杀,可眼前这些怨鬼明显是惧怕着什么东西,只敢用嘴言语,不敢真的跟祁衍动手。
祁衍一边拿着铜钱剑,一边腾出手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招呼道:“来,我问一个你们回答一个,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见没有?!”
说罢,祁衍将道袍散开,单膝跪地,趴在地上,边问边写,首先问到的就是谁把这些尸身送到负二楼的,结果真的如祁衍所料,就是某个工人受人之托把尸身埋到这里的,只待被别人挖出来,暗地里告姜奕一状,拉下了姜奕就是拉下了姜浅,能从中获利的自然是刘局的侄子。
祁衍只要了那个工人的名字就没继续问,有些事得让警察去调查,他不好把事情全部做完,免得引人怀疑。
关于几个冤魂的大体死因,祁衍也做了个归类总结,有一部分男鬼的死因大多是纵欲过度,导致猝死,祁衍记到这里,摇头叹息了一声,心中感叹,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另一些女鬼则是比较惨的了,多的是被拐卖进来的,刘局的下属,也就是负二楼钻石VIP客户的负责人,专挑那些身段好,容貌姣丽的女人下手,关在负二楼分门别类的小房间里,供那些有特殊性癖,和暴力倾向的达官贵人玩弄,香消玉殒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比比皆是。
祁衍和陈绵绵听到这里,脸色Yin沉的不行,祁衍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所知道的那些高官或者富商的名字全部记了下来,却也没记多少,因为某些权势太大的人在外面消费娱乐,从来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祁衍写到此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难道某些凶手都只能逍遥法外?
“我在江城20年,很少听到有失踪案例,看来这个刘局确实挺能藏事,那他身后跟他有关系的人,就很难查了。”祁衍无奈的叹息着。
“这件事确实不好查,不透露个人信息的人Jing明的要死,早把自己的事料理的一干二净了。”陈绵绵蹲下身,在一旁宽慰道,“刘局的事,能暗地里处理就暗地里处理,万一闹大了上了新闻,对Red leaves的生意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祁衍无奈的笑了一声,“当初我们买下这里,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Red leaves对我们很重要,可沉冤得雪对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更重要。”
“那你可要想好了。”陈绵绵心疼的看着他。
“这都不用想。”
除了数十条人命之外,还有另一个要命的罪,贩毒。
那些瘦骨嶙峋的冤魂将刘局与国外毒贩来往贸易的事交代了个清楚。有些人是溜冰吸粉过量致死,而另一些则是被刘局用毒品控制,利用完之后将毒品的剂量加大,致人身死,这些被刘局控制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些内幕,就把刘局与海外对接的供货商抖了出来。
陈绵绵看着祁衍手中一长串的名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抬起一脚,就踹翻了地上垒起来的几袋水泥,嘴里骂道:“我还以为江城从20年前已经太平了,没想到,金三角那边不敢供货,他们直接找到泰国去了!”
那些新型的毒品可不就是来自于泰国大型娱乐会所吗?
祁衍感叹一声:“倒下一个就会起来另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光的地方存在就会有黑暗存在,罪恶这种东西不会绝迹。”
其实,祁衍也对20年前的事有点儿耳闻。
20年前有不少京城官员往南调,调往江城的官员是钟家,有铁腕手段,钟家在江城任职三年,那三年没有黄赌毒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真是百姓安居乐业最痛快的三年。
而祁衍不知道的是,当年拔掉刘局之前的哪位江城毒瘤的人,正是陈悦齐。好不容易除掉的罪恶,在陈悦齐离开之后又开始猖獗,这让陈绵绵怎么不上火。
“你既然知道刘局和泰国那边有染,那你们最近可有见到从泰国那边过来的人吗?或者鬼也可以。”祁衍严肃的问道。
“有,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