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斜而下,透过临街的窗户,落在少年微微翘起的头发上。
他低着头,纤细的脖颈上散落着斑驳的光影,手指拿起鎏金色的汤勺,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少年时不时地侧过目光,看向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三点,座位的另一侧依旧空无一人。
毫无疑问,约他过来的那个人迟到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自幼就被立为皇储,身份尊贵,周遭哪个人敢让他等?余鸠压抑住内心的怒气,喝了两口咖啡降火,要不是这人是知晓他过去的旧识,甚至还用这点威胁他,他早就坐不住了。
他藏在这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皇宫里的那群贵族知道。
否则,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这里是西德里城,距离他国家最远的城市之一。
在这里,他不再是因为签了降书而被民众唾弃的皇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来寻找灵感的画师。
一个普通的身份,一份普通的工作再加上一个普通的爱人。
余鸠边等边乱七八糟的想着,说起来,他已经是有夫之夫了,现在算是背着老婆出来和别的野男人“约会”吗?
想到这里,余鸠不由得有些心虚,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老婆说谎。
就在这时,店门口的风铃响动,迟到的“客人”总算姗姗来迟。
男人穿着一件纯色衬衫,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身形高挑瘦削,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不可忽视那轻薄的衣衫下,一身有力的肌rou。
“听说你结婚了?”他拉开余鸠正对面的椅子,自然的坐了下去,语气熟稔得像是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只是来质问我的?”余鸠皱起眉。
“当然不了。”男人夸张的摇头道,他的眼睛是狭长的桃花眼,半眯起眼睛看人时,总会带来深情的错觉。
“我是在担心你。小王子——”男人放轻了音量,缓缓说道,“你的叔叔正在满世界的找你,那几个弟弟也都各怀鬼胎,恨不得在你失踪的时候将你除之后快。”
余鸠听后毫不意外的“嗯”了声,随即下了逐客令:“如果你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现在可以滚了。”
“........”男人啧了声,不满的说道:“真是绝情呢,我的小未婚夫。”
余鸠蓦地前倾了上半身,隔着桌面拽住了他的领口,脸色瞬间转Yin:“闭嘴,是前未婚夫。kim,我警告你,别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也别妄图破坏我的婚姻。”
男人因为缺氧不住得咳嗽起来,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轻佻的笑容:“别紧张,以我的骄傲是不可能去插足别人婚姻当第三者的。”
感觉到余鸠的手劲松了些,男人趁热打铁的说道,“我就是好奇,你逃了我的婚,最后却依旧选了一个和我一样沾满血腥的人。”
“你说什么?”余鸠刚将kim的衣领放开,闻言,又狠狠地跩了回来,“别把我老婆和你相提并论,你这个连猫都不放过的禽兽。”
kim耷了嘴角:“不就弄丢一只你的猫吗,至于记恨我这么久?”
余鸠额头青筋直跳,没忍住一拳挥了过去。
下一刻,拳头被男人宽阔的掌心包裹,力道也被轻松化解开。
“冷静一些,公共场合。”
kim自知争论下去只会让话题越扯越远,而且周围不少目光看了过来,连忙说回重点。
“关于卡曼,他的凶名可是被传遍了,你不会没听过吧。”
“卡曼?那股流窜在西德里边境的武装势力头子?”
“嗯?”kim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你?”
kim不由眯起眼笑了起来,“看来你被瞒得彻彻底底呢。”
余鸠:“你什么意思?”
kim:“嗯....我是说,你的结婚对象有说过他的名字吗?”
余鸠警惕的看着他:“你不是早就查到了吗,他叫多兰斯。”
kim沉yin道:“那他说了一半。卡曼是他的名,多兰斯是他的姓氏。”
男人声音低沉的说道:“他叫卡曼.多兰斯,被军事法庭裁决后放逐到这条边境线上的困兽。他战术诡谲,在战场上的残忍事迹无人不晓。如今,他牢牢掌控着这条边境线,收取过路商人高额的商品税,还借着便利走私军火,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暗中Cao纵各国经济。
你千辛万苦地逃离A国,连同我们的婚礼一同弃置不顾,不就是想要远离战争吗?最后却嫁给挑起战争的始作俑者?”
“这不可能。”余鸠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你的挑拨未免太低端了。”
余鸠很难将kim的描述和自家老婆联系在一起。
印象中的男人谦虚温和,举手投足间的礼仪更是标准得仿佛拿尺子量过,像极了旧时代的贵族。
莫说是杀人了,自家老婆那漂亮修长的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