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恩托着腮,眼神飘忽,与周围看书收作业的人群形成泾渭分明的界限。
周六的补课,学生们总是很兴奋。尤其是等着和男神出去玩的吴钧泽,脸红扑扑的,两条腿抖的频率恨不得飞起来。
吴钧泽早上被虞佑春推醒时,全身透露着尴尬。他想起自己半夜推开虞佑春房门,说些羞耻的话,还干了些不该干的事,最后还昏过去让虞佑春来处理后事,就是很后悔的状态。虞佑春倒很淡定,还问他下面疼不疼,完全没有两人深入交流后的复杂情绪。总之,吴钧泽忍着腿心隐隐的胀痛,飞一般地溜回家,拎起书包就跑,没有等虞佑春便去上学了。
吴钧泽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满心念着放学后和郑予的约会。学长怎么会突然约自己出去呢,他该不会也喜欢自己吧,他会不会紧紧搂着自己在众人面前突然却坦荡:吴钧泽以后是我男朋友了,大家认识下,再布置一顿烛光晚餐,温柔深情地表白......吴钧泽嘿嘿傻笑,春心荡漾,从笔袋里挑出几只好看的荧光笔,在语文书上写着一个又一个“郑予”,还画了些花花草草,夸张的爱心。
忍耐的时光很漫长,但忍耐的过程却甜蜜万分。上午最后节课下课铃一打,吴钧泽就像道球形闪电冲出去,动作之迅速,他拉大步长,一蹦三跳地上楼找郑予,他的幸福即将来临。
虞佑春同样迅速地下楼来找吴钧泽,班里空空荡荡。人呢?虞佑春不解。他轻车熟路地走过去,桌子摊开的书上各种颜色的“郑予”,可爱的装饰,无不直白地告知虞佑春:哈哈哈,我今天啥都没干,光去想郑予啦!我去找郑予啦,你自己去吃饭吧!拜拜!
这小孩,唉,虞佑春无奈地撇嘴。
算了,不找他了,赶紧吃饭,虞佑春扭头就要走。一双手拉住他,“虞哥,你是来找吴钧泽吗?”,突然出现的声音使虞佑春一愣,李施恩正阳光灿烂地望着自己。“是的,看样子他今天有事。”虞佑春不打算告诉别人吴钧泽和郑予的事,模糊地回避。
可是李施恩根本不在乎吴钧泽半点事,“哦是吗,那太可惜了。虞哥你中午可以和我吃饭吗!”李施恩眼睛噌得一亮,像黑夜突然点亮的烟花炸开绚丽的色彩,他缠住虞佑春的手更紧了,上扬的嘴角止不住的快乐。“行啊,我们去哪个食堂呀。”虞佑春从善如流,顺着劲轻轻拍了拍李施恩的肩膀。李施恩的微笑凝固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虞佑春拍过的地方,愣了好几秒。
虞佑春有些尴尬,“对不起,你是不喜欢别人碰你吗,不好意思。”李施恩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以为,你是一个比较高冷的人,不会随便和别人有肢体接触。”“高冷?哈哈哈,这个词无论什么样也不会来形容我吧。”
虞佑春弯起眉眼,强势的长相柔和许多,打的耳洞也随着笑移动。不是高冷,只是想岔开话题,好想看他天天对我笑,好想天天近距离触碰,李施恩顺着话和虞佑春边聊边去食堂,用记忆深深记住虞佑春的笑颜,不切实际地渴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郑予温柔地盯着脸红得快滴血的吴钧泽,体贴地抛话题让对话不那么磕绊地进行。吴钧泽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两人的状态简直像答辩现场。拉扯了几个无用的来回,郑予放下筷子,“我觉得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很愉快,也许我们可以进行深入的交流,你觉得呢,小泽?”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劈向他,吴钧泽慌忙下打翻碗,汤汁洒得桌子上到处都是,淅淅沥沥往下滴。“不愿意也不必反应这么大吧”郑予依旧很温柔,起身扯了多张纸,铺在桌上,仔细地擦干。吴钧泽手足无措,他慌忙不迭,“没有没有,我愿意的!真的!”郑予多情的桃花眼拉住吴钧泽所有注意力,“那就好,放学一起去我家吧。”
吴钧泽感觉快被天大的惊喜砸晕了,郑予的家,天哪,这算见家长吗,吴钧泽晕乎乎地侧着眼,看着一切如优雅地吃饭的郑予,心跳如鼓。郑予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温和一笑,眼神暗示,吴钧泽更晕了。
“郑予还在sao扰你吗?”虞佑春懒懒地插起摆盘Jing致的水果块,目睹吴钧泽给手机关机。“请你吃饭就吃水果,下次不如带你去水果摊吃个爽。”虞佑春就这么看着吴钧泽,面无表情。“好了,对对对,我是没删他。妈的,我就是要他个傻逼好好舔我,好弥补我受伤的青春。”虞佑春耸耸肩,似乎在说:看吧,我就说。吴钧泽拉了瓶白酒,朝嘴里吨吨就灌,“你也别担心我,他现在在我眼里连炮友都算不了。你上次来我公司看见那个小孩了吗,他可喜欢我了......”虞佑春叹口气,“但愿你可以一直清醒下去。”
李施恩觉在做梦,虞佑春居然真的答应他了!李施恩拘谨地坐在虞佑春床尾,贪婪地打量卧室的布局,想要从摆放的物品中探寻房间主人生活的轨迹。虞佑春在外面拿个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无非是说吴钧泽见色忘友今天一整天都不找他,连句话也不说,无影无踪,再者就是警告他不要越界偷尝禁果。可一连串的消息全打了水漂,静默在吴钧泽的对话框里。虞佑春沉默了,他放下手机,从冰箱拿出两瓶冰饮料,切了点水果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