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睁开眼就喊我们‘爸爸妈妈’。”
“怎么会,”应晗失笑一声,抬起掌心抚摸廖司航的头发,“小宝宝一生下来只会哇哇大哭,听说还很丑,皱巴巴的一团。要想喊爸爸妈妈,还得靠咱俩不停地教呢。”
廖司航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荒唐,他笑起来时喉结的震动通过一层薄薄的肚皮传进腹中,想要把这份快乐传递给小宝宝。
廖司航慵懒的嗓音缓缓道:“小宝宝如果是个女儿,我就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如果是个儿子,我就教他跆拳道和武术,如果是个跟你一样的小宝宝——”
他故意拖长嗓音,温柔道:“那我就教他开朗一生,保护他一生,无论他想做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尽全力支持他。”
应晗听到前两句话时还笑得十分甜蜜,脑中不禁浮现出廖司航跟孩子玩耍时的场景。
但当廖司航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他的鼻腔蓦然涌上一片酸涩,激得泪水也盈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想哭的情绪来得毫无征兆,像午后清凉的海水将他温柔包裹。
廖司航抬起头来,双手捧住应晗的脸颊,表情格外真挚,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诵读一篇表达炽烈情感的诗歌:“我会永远爱你们,直到年华逝去,直到韶光不再,直到我老得再也无法表达爱意。”
“到那时咱俩就变成了两个没牙的老头,一起坐在阳台上,看香山的四季变化,看人世间的繁花似锦。”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得老年痴呆,我会像年轻时这样,在早上日升之时,与晚上月升之时,对你说,我爱你。”
应晗红肿的眼眶再也无法装盛汹涌的泪水,氤氲的眼前是廖司航那张深情的脸庞,他忽然流着泪哽咽起来,继而发出了哭声,像个被遗忘太久后终于得到疼爱的小孩一样。
孕期敏感的神经让应晗变得脆弱无比,而廖司航的情话恰巧击溃了他的致命弱点,他哭着抱紧廖司航宽阔的臂膀,抽噎道:“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他迫切地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与廖司航的情话相匹配的口才,可话到了嘴边却无法组织成诗歌一样的华丽语句,只能将最能表达心意的四个字倾诉于口。
一开始相识时,应晗单纯地评价廖司航是个耀眼且优秀的班长。
后来相处时,应晗觉得廖司航是个温柔和煦,像太阳光线一样吸引着他取暖的好朋友。
再后来,一切残忍的真相揭露后,应晗笃定廖司航是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变态。
可是直到这一刻,应晗才确切地顿悟——原来他就是那个目的。
那个让廖司航甘之如饴、始终如一的目的,就是应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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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榕北大学迎来了毕业季的另一个环节。
学校组织拍摄毕业照这天,迎来雨季的城市一大早就落下瓢泼大雨,轿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不得不格外小心,人的心情也随着雨天堵车变得有些憋闷。
就在学校召开紧急会议准备将毕业照的拍摄地点转移到室内时,偏偏天公作美,在应晗和廖司航抵达学校时,天空豁然晴朗,瓢泼大雨几乎在瞬间消失,留下一片湿漉的地面与建筑物,雨后清新的味道让大家的心情都高涨了不少。
应晗在班里换好衣服后,宽大的黑色学士服正好能遮住些许凸起的小腹。
任锦皓跟廖司航组织两个班排队去学校的标志建筑物前拍毕业照,看着队伍前方那抹挺拔的背影,应晗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廖司航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突然回过头来,视线正好落在他的笑意上。
廖司航颠颠地跑了过来,弯下腰在应晗耳边悄咪咪道:“老婆,你拍完班级毕业照等我一会儿,咱俩也要拍。”
“好啊,你想怎么拍,咱就怎么拍。”
应晗现在几乎不会在外人面前回避两人的关系了,廖司航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重新返回到队伍前面带路。
两个班各自拍完班级毕业照后,应晗站在人群中对廖司航摆摆手,像只翘首以盼的乖巧小猫咪。
廖司航本来笑着向应晗小跑过去,半路上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他拔腿就向应晗跑来,警惕地看着半路杀出来的任锦皓。
“哎!好兄弟!你男朋友先被我们借走了!”任锦皓拉起应晗的手腕就要走,被廖司航一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干嘛去啊?带我一个呗?”廖司航再次变身成大型护卫犬,拉住应晗的另一只手腕,不让任锦皓把他带走。
“去去去,我们宿舍要去别的地方拍合照,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凑什么热闹。”
“凑热闹?我是应晗正儿八经的家属好吧,怎么八竿子打不着了?”
任锦皓一手摆动哄着廖司航,一手想要牵着应晗离开,应晗在这两人中间像是一块被扯来扯去的橡皮糖,他不禁开始想象,这两人小时候抢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人抓着一边,谁都不肯松手。
三人正僵持的时候,廖司航的舍友也走了过来,提议道:“司航,任班长的想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