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有悠扬响亮的歌声,身下是颠簸的感觉,耳边还传来呼呼的风声,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一丝香气……
身体,怎么动不了?啊,摔的好痛,感觉整个背部都没有知觉了,手指头也抬不起来……
好黑的地方,动弹不得,也没有人,喊也喊不出声,难道自己就要这么待到死?
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把蓝旬从这个怪异的梦中拉回现实:“哥哥!起床啦!”
蓝旬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线,看见自己的床边趴着一个浅绿色的人影。“再不起床,弟弟又要比我们先到啦!”说着,还伸手要掀蓝旬的被子。
蓝旬马上清醒过来,坐直了身体。但是床边趴着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举动已经触碰到了蓝旬的逆鳞,还是用着带着些许催促的口吻跟蓝旬撒娇:“快点穿衣服嘛,不然待会迟了我们又要被父亲教训啦!”
又?父亲?教训?
这些陌生的字眼让蓝旬彻底清醒过来,他愣愣的看着床边的妹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蓝灵?”
奇怪,她不是每次看到我就绕着走吗,怎么突然这么亲近了?
“是我啊,怎么,睡一宿把你睡傻了?哎呀你怎么还愣着,云霓云虹,快帮他更衣洗漱!”
说着,蓝灵从床上下来,蹦蹦跳跳的往外室走。
云霓云虹?那不是父亲身边的人吗?怎么到自己身边了?
蓝旬怀着满腹的疑问,看向屏风。屏风后面,果然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等等,我的屋子里什么时候有这扇屏风了?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云霓和云虹向自己走来,服侍自己洗漱更衣。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一股陌生感涌上蓝旬的心头。
表面他任她俩动作,但实际已经开始偷偷打量屋子里了。
虽然身边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件都是自己熟悉的,但就是哪里有问题。
蓝旬隐隐觉得,所有人的态度都很不对劲。
太热情了,太……关注他了,他总觉得,这些人不应该这么关心自己。
这种感觉在蓝旬看到桌子对面坐了父亲母亲以后变得更强烈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未跟父母同桌过,就连见面似乎都很少,尤其是父亲,偶尔见一次也是态度疏离。但是现在父母不仅言辞温和,脸上还都有让人放松的笑容……
“怎么不吃?发什么呆呢?”父亲似乎注意到了蓝旬在走神,开口询问的时候都带着几分关切。
“哥哥从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啦,说什么反应都特别慢,还发呆了好几次。”蓝灵在一旁随意的接话。
“哎呀,是不是生病了呀?”母亲竟然放下碗筷,伸手试探蓝旬脸上的温度。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蓝旬一把打掉自己母亲的手,有点慌乱的站起来,后退两步,弄倒了凳子,连其他人的反应也不敢看,急匆匆的往外跑。
怎么回事?这个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秋思呢?对,去看看隔壁的秋思!
另一边,祂感受着蓝旬潜意识中的负面情绪,第一次产生了手足无措这种只有人类才有的心情。
他捏造出来的幻境确实是祭品一直渴望的,但他为什么没有开心呢?
感受着蓝旬越来越激动的情绪,抖动越来越剧烈的身体,祂撤掉了幻境,看着蓝旬慢慢平静下来。
突然,床上凭空多了一个食盒。
“这个人类一定能吃!”一根蓝色的水草小心翼翼的打开最上层的盖子,从里面圈出一只碗,递到祂面前。“人类关系好的都是互相喂。”
祂学着记忆里人类端碗的姿势伸出手接下,左手捏着碗沿,把碗稳稳当当的放在摊开的右手掌心上,然后按照人类的习惯,然伸出右手去抓勺子。
啪嗒。
碗碎了,汤洒了。空气凝固了。汤浸shi了一小块蓝旬身上的衣服。土豆块和鸡rou块也静静的散发着香气。
蓝水草笑的发抖,把碗和匙放进食盒,又拿出一碗汤。祂没有接,让水草放回食盒。祂觉得还是让这个祭品自己吃比较好。
然后,他把目光移向了被弄脏的衣服。
人类好像,不穿脏衣服的吧?
祂把衣服从蓝旬身上拽下来,扔到一旁,衣服就自动消失了。祂想了想,又把放在一旁的被子打开,工整的盖在蓝旬身上。
然后祂就静静的等着祭品醒过来。
蓝旬被香味惊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边的秋思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秋思?”蓝旬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来,背靠着床的栏杆,以减轻对自己下肢的压迫。疼,太疼了,浑身上下都疼,脑袋疼的快要炸开了,真想直接把脑袋剁下来!
他扶着额头稍微适应了一会以后,开始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刚才是......在秋思家里,跟她面对面坐着,眼前突然一黑以后就在自己的床上醒来?那,是秋思找人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