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湫把长剑推了回去,说道:“入宫不得佩戴利器,孤也不例外。”
小侍女茫然的说道:“可是殿下有陛下的特赦,就是陛下吩咐奴婢在这儿等您的。”
燕湫没有理会那小侍女,径直朝着宫内走去。
楼雪青倒是步伐停顿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温声说道:“辛苦这位姐姐了,请把殿下的剑送回太子府就好。”
小侍女面颊一红,就看到两人的身影已经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其余的宫人和侍卫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也暗暗的庆幸,还好没有惹恼太子,否则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
太子回宫,自然是举朝哗然的大事,陛下也特意设宴为太子接风洗尘。
燕湫踏入殿中时,已经有不少官员带着家眷等待在此。
太子一身华贵锦服,镶金丝嵌温玉,愈发衬得眉目英朗,翩翩然落座,举止端正优雅,像极了大家公子的做派。
这里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听过太子的传闻,是以在看到燕湫落座后,大殿内的氛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了下来,他们僵硬着唇角,原本挂着虚伪笑意也成了凝滞的表情,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传闻中阴晴不定的太子。
这个时候,态度最放松的要属坐于正首的皇帝,他慵懒的抬了眼眸,开口道。
“诸爱卿。”
众臣纷纷站起,躬身说道:"微臣在。"
“诸位爱卿不用如此拘谨,此为家宴,并非国宴。”燕行止淡淡的说道。
“臣等遵旨。”
“都坐吧。”
“是。”
众官员重新坐下,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只是聊的内容时常上一句不接下一句,大殿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诡异。
其中一个官员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一旁的同僚。
“怎么了?”那个同僚回过神来,疑惑问道。
“你别再盯着太子看了。”
“?”同僚的眼神中诉说着疑惑,“太子已经暴虐都这个地步了?看一眼都不让。”
那名官员抽了抽嘴角,努努下巴,示意他转个目光,“你看太子的时候,陛下也一直在盯着你,怕是要生气了。”
“!?”同僚连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起来,他怎么忘了,陛下最不喜皇子们结党营私,和官员们靠得太近,可能他刚才的动作让陛下误以为自己有结交太子之意,但怎么可能呢!如今朝堂之上,六皇子和九皇子最得圣宠,一个废太子罢了,凭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就算一时恢复了太子之位,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其他几位皇子。
万万不能押错宝。
燕湫不可能猜到那一众各怀心事的官员想法,也懒得去猜,他随意得环顾了一圈,然后在角落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喝酒的萧玥清。
“咦,他也在。”
燕湫轻轻喃了一句,被流放的途中他曾遇到过一个被山匪劫财的少年,那时的少年身无分文,他便让那人与自己同行了一段路。
可惜,第二天他就莫名穿越了,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有没有自己找回家。
现在看来,应该是回去了。只是比起燕湫印象中显得更加清瘦,神情也变得有些孤冷。
萧玥渊有所察觉的抬起目光回望,却在视线在空中交错的时候,慌乱的挪开目光。
“他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燕湫忍不住嘀咕道。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楼雪青轻笑着回应道:“殿下莫要担忧,七哥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现在只是一时难以适应而已。"
燕湫点了点头,要面对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自然会难以适应。
此时的两人都还不清楚,楼雪青所说的难以适应和燕湫所理解的“难以适应”,竟然指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
宴席进行得很顺畅,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在宴会结束后,燕湫和楼雪青便离开了大殿,因为太子府被烧毁的原因,父皇为他在皇宫之中另外安排了一处宫殿。
夜晚时分,依旧灯火通明。
零星的星子点缀着夜幕,使得皇宫之中都被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
燕湫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心绪难宁。
“殿下,殿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燕湫本就没有睡着,闻言立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打开房门,然后看到一个小太监快步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小太监喘着粗气,说道:“太子,不好了,有刺客闯进来了!”
燕湫闻言,神情顿时一震,说道:“什么人敢来皇宫里行刺?”
小太监摇了摇头,神色担忧的说道:“他方才刺伤了陛下,然后往这个方向跑来了,不知道藏到哪去了,殿下要多加小心!”
“他刺伤了陛下?父皇还好吗?”
小太监凝着眉,犹豫的说着:“太医们正在瞧着,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