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昭站在门口的时候还有点迷茫,任谁被朋友突然亲了,甚至亲到腿软,也不能一下子接受良好吧,顾景之第一次亲了他很久,陆灼昭太久才回神,但是还没等他说话,顾景之又亲了过来。小少爷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原来这么敏感,会被男生亲到泪眼朦胧不能思考,每次等他回神,顾景之就见缝插针地亲一下,一直到晚上回家,对方还讨要了一个晚安吻。
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是顾景之亲完抱着他,振动从胸膛传来,陆灼昭把人扒开,看见他居然在笑。顾景之很少笑,更别说笑的这么开心,少年的眼里满是笑意,把那张冷漠的面容也变得可亲起来,他最后在陆灼昭红肿的唇瓣上厮磨了一下。
顾景之笑着说:“小少爷,不要讨厌我。”
趁虚而入本来是可耻的,可是他不后悔,他第一次知道亲吻的滋味这么美妙。
陆灼昭脸有点红,是之前的深吻带来的,顾景之也没指望他现在回复自己,他掏出路上买的shi巾,细致地给陆灼昭擦了擦脸,送他进去了。
关门之前,陆灼昭看了一眼路灯下,顾景之还没走,朝他摆了摆手。虽然看不清脸,可是陆灼昭总觉得他是笑着的。
陆灼昭心里乱,周围人的形象被颠覆,友情还变了质,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埋藏在心底的挂念被重新翻了出来,但他再也联系不到那个世界的父母和朋友了,这个世界的妈妈苦苦拉扯‘他’到大,最近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他属实不应该拿这些事去让她担心,他想起了这具身体死去多年的父亲。
陆灼昭给妈妈打了电话,打视频电话怕被看见自己红肿的唇,他跟妈妈说了想去扫墓的事情,然后打电话跟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是裴执。昨天的事情之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执,对方没说话,陆灼昭还保持着拉开车门的动作,问他:“你不要上课吗?”
裴执没有回头,陆灼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说:“爸很担心你,让我送你去。”其实是假话,裴行远对陆灼昭是爱屋及乌,再怎么担心也不该让自己高三的孩子请假一天给人当司机,家里又不是没有。但是裴执放心不下,陆灼昭昨天刚知道那些事,很晚才回来,又突然请假去扫墓,怎么看都没法放心。
陆灼昭接受了这个理由,上了车。
墓园在郊区,很豪华,是裴行远帮忙迁过来的。许卓雅以前一直告诉‘他’,爸爸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大概每个单亲的家庭,父母总会害怕他们的孩子接受不了血淋淋的事实,选择用谎言粉饰。后来慢慢长大,‘他’也明白了父亲并非远行,但是‘他’对父亲不只有爱,还有多年盼而不得衍生的恨。旁人的嘴碎只能造就‘他’敏感Yin郁的性格,但无法彻底改变‘他’的内心,明明知道真相,却老是固执地骗自己,‘他’自顾自地恨那个人不来见自己,缩着头不敢去看墓园一眼。
陆灼昭下了车,找到了陆源的墓,这并非难事,陆灼昭和他长得有五分像。
他把路上买的雏菊放到陆源的墓前,坐在旁边,按理说应该对墓碑敬重些的,可是不自觉地随性起来,像孩子对父母的亲昵,大概是来自这具身体的血缘亲情。陆灼昭坐了很久,最后靠着墓碑睡了过去,他想,爸爸应该不会怪罪他。
裴执在外面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陆灼昭回来,他进了墓园,看见靠着墓碑睡着的少年。
陆灼昭身高在高一男生中并不算矮,但他骨架不粗,看着有点纤细,这时候的天气已经转凉了,这样睡着的时候缩在一团,看起来小小的,非常可怜。
裴执把他叫醒,带他回了家。
过了一会,他敲响了陆灼昭的门。
陆灼昭开门,突然被裴执给压到了墙上,少年脸色不虞,是质问的口气:“陆灼昭,你为什么要跟爸爸说不改姓了?”
陆灼昭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的少爷脾气平时很少显露,但对着不喜欢的人就表现的很明显,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裴执,一句话不说。
裴执沉沉地看着他,他的眉眼较常人要深邃很多,这样看着别人,若是含情的,就容易醉人,但若是像现在这样,就压迫感十足。
有点喘不过气,陆灼昭撇开头,不去看他。但裴执明显不想轻易放过他,他捏住陆灼昭的下巴把他转了过来,明明两人的距离近的像是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但裴执的语气是明显的冷:“陆灼昭,你以为姓名这个东西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
陆灼昭被他的手指捏的下巴疼,火气也上来了,他不知道裴执发什么疯,口气不好地回怼:“难道不是吗?”
裴执说:“是你说要改姓的,你费尽心思加入这个家,现在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后悔了?你当这是儿戏?”
陆灼昭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和裴执讨论清楚这个问题的兴致,反问他:“你都不把我当弟弟,我为什么还要加入这个家?让你天天看着我一头热玩?”
裴执盯着陆灼昭,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