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是被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
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眸,丹凤眼轻轻眨了眨,入目是风清晏沉睡的俊颜。
微微垂眸,两个人赤裸裸地紧贴着,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腰,气息平稳地沉睡,而自己雪白的肌肤上尽是他留下的暧昧痕迹,一种情欲的甜腻的气味弥散开。
花容瞬间涨红了脸。
昨夜激情的一幕幕飘过脑海,自己浪荡引诱的模样,羞人的呻yin和索求,他不记得自己哭着要了多少次,又被他占有了多少回,两个人的身体紧紧交缠,不断地侵入,占有,不停不休……
每回想一幕,羞红的俊脸就愈加懊恼。
是他鬼迷心窍,居然让他进了屋。
可是醒来后,虽然又羞又气,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五年前那次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很痛很痛,但这次不一样,那些亲密的激吻和欢好带着醉人的悸动,令他的心一次次发颤。
掀起眼帘,花容默默看着那张熟睡的俊美脸庞。
睡着的风清晏,嘴角不再噙着笑,眉尖微微蹙起,竟然带着几分化不开的沉重和忧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沉睡的模样,卸下所有防备,和平常漫不经心的他大不相同,看起来心事重重。
他知道,他那双看似清朗的黑眸,隐藏着许多深沉和幽暗的过往,总以温和一面示人的他,其实比所有人都无情。
闭上眼,花容想起初见到他时的情形——
浓郁的血腥味,满地的尸体,伤得很重却笑得满不在乎的他,像是一切都无所谓一样,浑身布满Yin暗的气息,那冷沉的幽暗,就连笑容都掩盖不住。
这样的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二次相遇,他像一个血人一样倒在神医谷门口,只为了等他,狠毒至极的“飞燕回翔”没能要了他的性命,那张稚气的俊脸依旧带着笑,好像笃定自己一定会救他一样。
没来由的,为这样一个连认识都称不上的少年,他的心泛起了阵阵波动。
第三次相遇,一点也不让人愉快,他拿他解毒,强占了他的身子,他的自尊不容许这等事,愤恨地想杀了他。
十几种最痛的毒药没能令他屈服,仍是漫不经心的笑脸,仿佛这世间没有一件事能令他放在心上,甚至是他自己的性命。
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失,折磨他根本没用,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他根本不在乎,可自己却心软了。
但就这样放过他,又不甘心,因此才想要以他当药人,让他不能离开自己。
然而,五年过去了,他一点也没变,一点也不重视自己,每次见面都是一身的大伤小伤,从来都不在乎,总是嘻嘻哈哈的。
他讨厌不重视自己性命的人。
也讨厌不自觉为他担心的自己。
明明决定不闻不问,明明只是把他当成药人,可一面对他一身的伤,还求着自己擦药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最终总会看不下去。
他不重视性命,自己却渐渐开始重视起他,真是可恶!
开始期待每三个月一次的见面,期待他活蹦乱跳出现在自己眼前,缠着他聒噪地讲又杀了哪些坏蛋。自己虽然总是面上冷冷的,心里却很喜欢。
自己对江湖险恶并不在意,但只要看到他,知道他还活着,那就好了。
他搞不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到底是心软,还是对他动了心?
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人不同,对女人不感兴趣,师父曾说,这是一种病,因而他从来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他本身性子就冷,对这种事也没什么想法,如果不是风清晏,不是昨晚欲仙欲死的欢愉,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原来可以这么浪荡。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听说京城也有权贵喜好男风,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就像,风清晏也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喜欢什么样的人。
也是,他根本没有心,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哪会对别人动心?
只是庸人自扰,风清晏根本不会懂,而自己也不想让他知道。
还是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吧!昨晚发生的一切,什么也不是!
咬着嘴唇,花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面上,一瞬间,“嘶”地倒抽了口气。
这个该死的混蛋!害得他浑身都痛。
他正想弯腰把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一只强健的手臂却环绕他的蜂腰,微微用力将他向后一拉,拥入怀里。
“你去哪里?”
喑哑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炽热的气息呵在耳畔,令他胸口一阵悸动。
不由得想起昨夜种种,与他鱼水交融,shi热的唇舌、汹涌的情欲、迷乱的纠缠、和令人羞耻的哭喊。
花容不禁耳根发烫,双腿间的粘腻shi滑和全身酸软提醒他那人留在他身上的无数痕迹,他稍微用力挣开怀抱,淡淡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