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帆分开回家后我心里空落落的,再加上我姐也没在家,做什么都觉得恹恹的。晚饭本来也不想吃了,结果老孙端着一大盘炒鸡,胳膊上挂着一兜小咸菜和炸麻花来敲门了。
我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好香啊。”
“那是,我爷爷今天现杀的小笨鸡,”她把羽绒服挂在衣架上,拎着袋子往厨房走,“你吃了吗?”
我不顾鸡rou是冷的,捡起一块塞进嘴里,“还没呢,不太饿。”
“我也不饿,不过还是一起吃点吧,”孙羽拉着冰箱门转过头来,“你吃麻花吗?”
“晚上吃太油了,”我摇摇头,“我想吃拌面,下个面条吧?”
“行,”她从冰箱里摸出几瓶啤酒,转着瓶子看标签,“厨房交给你了。”
“嗯,”我点点头,“啊对了,我姐寄的接骨木花酒到了,在储物间里,你记得带两瓶回去。”
“啊!姐姐真好,我爱姐姐!”老孙放下啤酒改抓了两罐气泡水,抱着就往外冲。
我做好饭后端着面走出厨房,看到老孙歪在沙发里晃着杯子,朝我招招手,“来这边吃。”
我顿了顿脚步,转身朝她走过去,“用炒鸡拌面配法国小甜酒,你可真有情调。”
老孙抿了一口酒,陶醉地眯眯眼,“怎么,你看不起拌面?”
我张了张嘴,被噎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这俩也不对味啊。”
“什么叫对味,我看它俩就很对……”老孙接过一盘拌面,故意凑近闻了闻,然后皱了皱脸忍不住笑了,“擦,真的不行哈,怎么还光闻着就有点恶心了呢。”
“你喝了多少啊,”我看到瓶子已经空了明显的一截,上前去拧紧瓶盖,“今天不准再喝了。”
老孙仰头把杯子里剩的酒一口喝了,“这个又不醉人,就算醉了我家就在隔壁……”
我皱着眉头瞟她一眼,正想跟她讲道理。老孙不等我开口,立刻坐好,她拿过筷子,“吃饭,吃饭!”然后坐在那慢吞吞扒拉了两口面条,抬头问我:“你跟你对象出去玩得咋样,跟他聊了?”
“嗯?”我在啃鸡爪,嘴里很忙,“挺好吧……聊了,他还是有点回避,不过好在是愿意开口跟我说说他的感受了。”
“啧,‘好在是愿意开口了’,”老孙放下筷子,语气夸张地模仿着我,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得谢谢他愿意开口了啊?”
我一时分不清她这是嘲讽反问还是一般设问——看她的神态这应该是个嘲讽,但单看内容的话又像是对我的疑问——我思考了两秒,决定还是回答她:“嗯,我觉得我要谢谢他为我们的关系做出的努力。”
这次老孙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好吧,很显然我答错了。
她捞过酒瓶,看到我不赞同的眼神,瘪了瘪嘴只倒了个杯底,然后拉开一罐气泡水添满杯子,大马金刀往沙发背上一靠,开口道:“男的,从小被教得要没有感情,没有感性需求,结果一个比一个需要身边人的情绪劳动。他们自己还不承认,身边人还能自发为他的,呵,‘努力’,感恩戴德。多完美的父权世界运行规则。”
我觉得她说得对。
我咽下嘴里的面条,放下盘子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是啊,可恨的父权。”
“哎,是吧,”孙羽晃着杯子眯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你也没办法,谁让你要跟他谈恋爱的,”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话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那张乖乖仔的脸?”
我摸了摸鼻子,“嗯,他很可爱嘛。长得好看,人也很乖很可爱……”我挑着说了几件趣事来证明我男朋友有多可爱,说着忽然想起做蜡烛时他误会成滴蜡的蜡了,也顺道跟孙羽说了。
老孙笑了一声,“看不出来啊,死板的学生会主席私下里玩得这么大。”
我下意识维护我男朋友,“他不死板的。”
“那你要怎么办啊?”老孙问。
“什么怎么办?”
“你傻啊,他有sm倾向的话你要怎么配合?”
“啊,也不一定是sm倾向吧,就是玩玩情趣?”我有点不好意思,抿了一口酒,“我们在床上,那啥,还是挺合得来的。”
孙羽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sm也是情趣。”
我热着脸,“喂!看什么呢。”
“普通人可不会像你这样对情趣无所谓的,包括梁帆本人对他自己的偏好的态度,”老孙收回了视线,老神在在地说:“社会禁忌知道不,sm又不算一般的情趣了都。”
老孙拎着酒走后我看着蜡烛发呆,点起一支来拍了张照片给梁帆发了条短信。很快他就回了个电话过来。
“喂,自己在家吗?”我接起电话问道。
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嗯,我爸妈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
我低笑,“在点蜡烛?”
“嗯,”梁帆声音柔柔的,“看你点了,我也想点。”
我蹬了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