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你状态不大好啊?”
周榷猛然回神,看着坐在对面的吴观,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从他进屋到现在,不到二十分钟,周榷走神发呆的次数不下十次,回话不是太慢,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就这样,还说自己没事?除非吴观是傻子,否则他不可能相信。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休息吧。”看着周榷那张惨白的脸,吴观不禁眉头紧皱,“咱们都是老伙伴了,售前洽谈不过是走个流程、做做样子。回头我把填好的资料发给你,你核对无误再签字盖章就是了。”
周榷知道吴观是好意,却不意思领情:“你人都来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不白跑啊。”吴观举起咖啡杯,“解决了早餐问题,还有美味的咖啡——来这一趟实在是太划算了!”
周榷干笑两声,强行转移了话题:“我劝你一句:最好争取降低仿根雕的销售任务。那玩意儿在我店里月销不会超过十,超过五都很难——你给我100件,我一年都卖不完,送人都不一定有人要。”
吴观不以为意,问得轻松,带着笑意:“情况这么糟糕吗?”
周榷:“不容乐观。”
“怎么说?”吴观问。
“看着诡异,用起来无感,我不认为有人会买。”周榷问,“你的销售任务是多少?”
“月千吧。”吴观说,“这类产品差不多都是这个数儿。”
“不可能。”周榷斩钉截铁,“除非你手上有一千家渠道。”
吴观听了,忍俊不禁:“全A市也没有一千家卖成人用品的网店——你当我是神仙吗,可以跑一千家渠道?不累死也得Jing神错乱了,哪儿记得住那么多人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周榷撇了撇嘴,“你还真笑得出来。换作是我,早就愁死了。”
吴观保持微笑:“不笑怎么办呢?天天哭丧个脸,销售额又不会自己往上涨。能完成就完成,不能完成就尽量去完成,大不了就是扣绩效、挨批评——我脸皮厚,不在乎。”
“你这不是脸皮厚,”周榷感慨道,“是乐观看得开。”
“没办法,一辈子看不开的事情太多了,”吴观说,“能看开的,还是尽量看开一些吧。”
“你这是……”周榷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自我疏导?”
吴观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闲得没事,胡思乱想。”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时间没有了言语。黄盛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气冲冲地走到周榷身旁,质问坐在对面的吴观:“大清早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黄盛突然出现,让吴观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人还在周榷家中。周榷也愣住了,因为他与吴观聊得正欢,已经忘记了黄盛的存在。
吴观没有搭理冒失的黄盛,而是笑着问周榷:“你朋友还在哪?”
周榷笑得尴尬,闪烁其词,敷衍了事。
吴观看出了他的窘迫,于是不再多问,将话题引回到工作上:“章鱼触手的没问题吗?”
周榷很自然地接过话题:“那个还好,毕竟‘触手’也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情趣设定。”
“那我给你1000件?”吴观打趣道。
“我这边压箱底的奇怪东西已经足够多了,你就别再给我增加负担了……”周榷随口一说,“你把它改成安全套还有点希望。”
吴观听了,眼睛一亮,随即拿出手机,记在备忘录上,边记边称赞周榷:“章鱼触手触感的安全套……你这个点子实在太绝了!”
周榷面儿薄,当即臊红了脸:“我、我乱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啊……”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全然无视站在一旁的黄盛。黄盛弯下腰,用手臂环住周榷的肩膀,摇晃着他的身体,委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榷榷,我还在这儿呢,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儿,和别人调情啊?”
吴观眉头紧皱,听了觉得恶心;周榷全身发冷,直接打了个激灵。
“你叫我……”周榷拨开黄盛的手臂,不明就里地睨着对方,“什么?”
“‘榷榷’啊。”黄盛反问,“怎么了?你觉得这样不够亲昵的话,那我就再换一个——叫你‘哈尼’会不会好一些?”
吴观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周榷嘴角抽搐,心说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
黄盛瞥了吴观一眼,鉴于对方之前没理他,他也不打算再赏对方脸。他揪住周榷的袖口,摇晃着身体,撒着娇:“哈尼,你不理我,却理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吴观在一旁笑得抖如筛糠;周榷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只希望黄盛能够闭上他的嘴:“我正在工作,你不要继续胡闹了。”
“正在工作?工作的时候有必要嬉皮笑脸、眉来眼去的吗?”黄盛发难道,“我从未见过我家管家和用人像你们这样进行工作的。”
果然越说越离谱!周榷站起来,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