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接到沈之青的电话时直嘀咕着祸不单行,萧之满也晕倒了,说是受了刺激,我现在赶回来也要下午了。
她怎么回事?沈之青脚下生风往她老师的办公室赶,苏珏不在科室,沈之青不敢贸然离开病区。
小县城医院环境不比市里,苏珏躲在病房一侧楼道旁接的电话,元槿在病房里陪萧之满,人已经醒了。
低渗性脱水。苏珏说了医生诊断的结果,继而说道萧之满此行的目的,涉及Jing神病情的部分只字不提,只说刚才元槿透露的,说是收到一张照片,结果......
估计从昨天收到消息后就没有进食过,总之现在先打两瓶营养ye,晚点回去再说吧。苏珏余光瞄了一眼病房里僵持的两人。
不知道说到什么,萧之满赤红着眼拿起床头摆放的装饰花束就往元槿身上扔,接着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怒吼,你走啊!
苏珏连忙挂断通讯进去病房,阻止了萧之满又一次拿元槿撒气。
冷静点。苏珏拉下萧之满的手,按住她因为气急拉扯而血ye上涌倒流的输ye管。
输ye管中溢出了淡淡的血红色,只一下,又重新回溯到身体里。
萧之满的情绪已经到了濒临极限的地步,脸色苍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咬破的唇瓣内侧溢出血珠,血腥味弥散在口腔里,她怒目瞪得溜圆,极度的悲伤和痛苦让她的眼睛里充盈着红色的泪水,一条条红色的血丝朝瞳孔中心怒张。
冷静?我怎么冷静?萧之满气得发抖,气自己的迟钝和无能,更气元槿先前的隐瞒。
带走小桦的女人死了。
当萧之满问到那个女人是否带过一个孩子回来,负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狐疑地看向打扮华贵的两人,想起那个人的嘱托,沉默许久后才说道,两年前也死了。
桦桦死了,你告诉我怎么冷静?!
两年前......呜,难道不是可以找到她的吗?!萧之满扯着脖子在病房里大吼,要不是她的阻拦,要不是她的隐瞒,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小桦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
木质花瓶上的裹木修得光滑,元槿却感觉自己好像被碎木扎破了皮肤,萧之满的责怪比其他的任何都尖锐锋利。
是她的自私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吗?她又在自私什么?
元槿霎时白了脸,承受着萧之满的每一句责骂,萧之满将那些污秽的辱骂词汇都放在了她身上。
你是刽子手!
是你害死了小桦!是你!
我......明明就要找到她了。
萧之满凄厉地低声啜泣着,想到这些年偶尔在各种宴会上见到的秦一水,想到被秦一水囚禁起来的那个女孩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小桦,想到自己积压的一张张关于寻找小桦的资料,想到二十多年的踽踽独行,想到秦一水虐待囚禁小桦,想到小桦在暗无天日中度过的灰暗日子。
呜......她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声,掐着苏珏的手狠狠刺了进去。
直到她再次因为情绪激动哭晕了过去病房里才重新回归安静。
苏珏帮她盖上薄被,正好对上元槿的眼神,额,我没......
我知道。和萧之满在一起那么多年,元槿看得清和萧之满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上次在机关酒店外面说的都是自欺欺人的气话罢了。
病房里气氛变得尴尬,苏珏和元槿一人一边坐着互相不说话,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低气压和诡异感。
***
沈之青赶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推开病房看见的就是一副宛如三足鼎立般互相对峙的场景。
姐!
姨姨...
裴优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表情严肃不知在想什么。
在沈之青来之前,许依依不允许除了医生以外的其他人靠近冢澄,像只小狮子一样握着一把美术用的小刀保护陷入昏迷的妈妈。
沈之青略过贴在墙边和靠近门口的两个大人,迈着长步过去一下子抱住了许依依,焦急的连那把美工刀都没注意,好在许依依在她过来的时候收回了手。
姨姨...
受了惊的孩子躲在沈之青的庇护下话都说不清楚,身子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沈之青赶紧让沈沐把人往陪护床上抱,眼见裴优慌乱地想离开这里,沈之青厉声嗤道,裴小姐现在才紧张不觉得晚了点吗?
裴优的脚步顿住,被戳破心思的羞愧让她不敢反驳沈之青。
看来沈之青已经知道了许竹的事情。
沈之青暂时没管她,查看了一下冢澄的伤势和床头卡上主治医生的名字后叮嘱沈沐在这里守着,我去问问。
昂。沈沐直觉现在不能对沈之青说一个不字,加之他也相当好奇这病房里的一大一小和他姐的关系。
沈之青从裴优身边擦身而过,给了她一个眼神,裴优跟着她出了病房。
手肘关节处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