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乌云闭月。
宋近雪起身追出门,江远和李念雨也从各自房中出来。恐怖的婴儿啼笑声越来越远,鬼气也跟着散去,三人正要追上去,宋近雪却忽然停下脚步,吩咐道:“念雨,小远,你们两个去追。”
“是,师哥。”
宋近雪没去,他总觉得不对劲,如果婴孩是怨鬼是凶手,为什么要往村子外面跑?他施法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村长家那个小屋又传来嗯嗯呀呀的呻yin声,宋近雪听到只觉得恶心。
“咯吱——”非常细小的脚步声从小房子后面传来。
“何人?”宋近雪警惕起来,一步一步靠向小房子。还没等他走到地方,鬼气霎时间汹涌而来,比先前的更重。果然如宋近雪所料,那个婴孩只是调虎离山。
房子内的呻yin声也一并停下,接着传来一阵惨叫,宋近雪抬头看去,是徐丰。
昨天被他欺负抽打的女人忽然变得异常,瞳孔泛着红光。她两根手指狠狠插进徐丰的双眼,另一只手欲要去掏徐丰的心窝。
“有意!”
宋近雪催动内力,召唤有意。丝线迅速从手指处缠绕而出直奔那个女人,缠住女人的手。
女人被阻拦,拽了房里破烂的被子给自己披上,气急败坏地从小房里飘出来,十根又尖又锋利的指甲冲着宋近雪划过来,招招致命。
“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女人声音沙哑古怪,“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此时徐为民老两口听到儿子的惨叫也披着衣服出来,徐夫人看到自己儿子两眼冒血顿时晕了过去。徐为民竟不管自己发妻不去扶她,只顾着自己的儿子,“儿啊!丰儿啊!”
宋近雪飞身闪避着女人的魔爪,从怀中掏出一张定身符咒,趁机贴在她身上,此时女人尖利的爪已经穿透墙壁,若不是宋近雪速度快,他恐怕早就成了亡魂。
女人和昨天判若两人,显然是被作恶的鬼附身了。
女人以这样的姿势定住,江远和李念雨也从村子外跑回来,江远手里提着观海派捉妖用的乾坤袋,袋子里面装着刚才那个小鬼,小鬼咕叽咕叽地挣扎着要出来。
李念雨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怎么回事?”
“师哥你没事吗?”江远慌慌张张地跑到宋近雪身前,四下打量他。
“无碍。”
江远这才松了口气。
“呀!”突然有一个男子从暗处窜出来,举着石头砸向徐为民,碰巧吓晕过去的徐夫人缓过劲来,一下子将他扑倒。
那石头就砸到了他自己的腿,男人“哎呦”一声,顿时爬不起来了。
徐为民似乎是认识他,“大雁?你为何砸我?”徐丰之前说过,大雁是神医,会配药。
“砸的就是你!”大雁眉心有一颗红痣,一说话腿就一抽一抽的疼。
徐夫人捡起树枝不管不顾地抽在他身上,“什么狗屁神医!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敢打我相公!叫你打我相公!打死你!”徐夫人跟泼妇一样。
“哎呦!哎呦!”男人腿伤了不能动,只能一点点的爬着躲,“仙师!仙师救命!”
“你偷袭人家不成,被打不是活该?”李念雨不理他。
“你这个小瞎子嘴这么臭!当心下次葵水不来满脸长疙瘩!哎呦!哎呦!”
“你……”李念雨从小到大都在刀宗练刀,骂人是骂不过的,她气得说不出话,要不是宋近雪在这,她也想揍他!
大雁看姑娘不行,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宋近雪,“仙师,仙师救我!”
宋近雪一贯是债主脸,他还未动,大雁瞧了只以为不救他,破口大骂,“仙风道骨的小白脸子!咒你明个就染风寒!好坏不分是非不分!还救徐丰那个王八蛋!呸!”
江远瞧着宋近雪的神色,没有恼没有怒,他们观海派在此,总不能看着一个人被活生生打死,他出手拦住了徐夫人,“徐夫人,你们有什么恩怨私下里解决。”
徐夫人丢掉棍子,正了正自己的衣襟。
宋近雪瞧了一眼徐夫人,觉得无比讽刺,她给她的相公洗衣做饭生孩子Cao持家务,甘愿变成泼妇,而她的相公,眼里只有跟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她倒了扶都不扶一下,真是可笑至极。
“还是这位小仙师好。”大雁一个大男人被抽的哇哇大哭,他躲在江远身后,咒人的嘴脸霎时间变了,“小仙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心地善良,定能逢凶化吉,驱毒散晦。”
“徐为民。”宋近雪叫道,“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哎呦仙师,老朽不知啊,这女人是我们家收留的。”
“是吗?那为何藏着掖着,说是野猪呢?”
“她……”徐为民吭哧了半天,憋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她是疯子!我们家收留她,给她口饭吃。”
宋近雪自然不信他的鬼话,看来从他嘴里定然是问不出实话了。宋近雪催动有意,加以术法狠狠一甩,抽在被定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