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刘家村,背靠高山。二师哥yin霜早早等在村口,他甫一见到宋近雪,满面愁容顿时消散了一半。“师哥。”
“这是念雨和江远吧?上次还是除夕见过,才半年,又长个了。”yin霜容貌端庄俊朗,身着朴素。
宋近雪和yin霜从小在一处练刀,甚至刀法远高于yin霜,啸天斩妖刀没有选他,大约因他性子太冷,yin霜接人待物要温和的多。
宋近雪性子如此,开门见山,“到底发生何事?你怎么会跟吹雾在这?”
“此事说来话长,半月前我随着妖气来到刘家村,我发现四师弟竟然也在刘家村,当然他看到我也很意外,他说他也是刚到的,我问他来做什么,师父知道吗?他欲言又止。”
“他每日就守在刘三家的门口,也不说是为什么,直到他被害的那一天,也就是十六那天,刘三家的独子失踪了,准确的说不是失踪,是被人掳走,他是日日守在人家家门口,所以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
“他与掳走刘家公子的人交手恶战,我赶到的时候他已被人一刀穿胸而过,奄奄一息。”yin霜说到这里不禁红了眼眶,“师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师弟。”
“勿要自责,这怎么能怪你呢。”宋近雪安慰他,“师弟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yin霜摇了摇头,抹了一把眼泪,叫住宋近雪,“师哥。”
“嗯?”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宋近雪并没有追问下去,“节哀。吹雾的遗体在哪?”
“哦!我恳请村民把吹雾的尸体寄放在了刘家祠堂,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一行人说着来到了祠堂,尸体用冰块冰着,可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气。白色的中衣上,胸口处沾着一块血迹,未等宋近雪动手,江远就已经掀开他的领口,刀口狰狞。
宋近雪和江远皆愣住,原来刚才yin霜欲言又止,正是因此。
“怎么了吗?”李念雨看不见。
这刀口的尺寸与形状,是为观海派弟子刀所创,周边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验证了,害死吹雾的人用的是观海派刀法。
yin霜回答她,语气又气愤又悲伤,“我与凶手过了几招,害死吹雾的,是咱们观海派刀法。”
宋近雪明白,yin霜说的已经很乐观了,他说的观海派刀法,并未说是刀宗人。大家都希望,凶手是故意用刀来混淆视听的,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李念雨惊讶到说不出话。“这怎么可能?”
“yin霜,你可有看清害死他那人的面目?”宋近雪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刀宗出此事是他管教不严,且前世也有此事,怪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江远身上,忽略了吹雾,他一时间愧疚自责万分。
“那人身着夜行衣蒙着面,很谨慎。他的刀法,绝不低于四师弟。”yin霜说着,眼睛瞄向江远腰间挂着弟子刀。
刀宗历年招收不少弟子,真正算得上出师的也就他们师兄弟九个,出入自由无需跟师门报备,能一刀将吹雾击败,就在他们几人里,而他们几人唯一没有炼化出自己的佩刀还用着弟子刀的,也就只有江远了。
宋近雪想了想又问:“那刘家公子呢?”
yin霜:“我救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
“那刘家公子是个疯子,脑子不大正常。”
“去看看。”
窗外月挂树梢,事关刀宗,江远知道宋近雪急着查明真相,可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宋近雪脸上倦容尽显,滇南shi热,他怕他膝盖疼得严重,于是劝阻道:“师哥,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不急于一时。”
宋近雪在犹豫,yin霜记得宋近雪一旦做出决定绝不容人置喙,接下来他听江远又道:“师哥,我都饿了。”竟然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也好,先行休息。”
yin霜在一阵震惊中把宋近雪他们带去自己的暂住处。路上,他悄悄试探宋近雪,“九师弟还没炼化出自己的刀呢?”
“不会是他。”宋近雪面目清冷,板起来脸来更让人生畏。
“为何?人心隔肚皮师哥。”yin霜大着胆子。
“你勿要再说。”宋近雪也知道自己态度未免太过强硬,又解释道:“我与他同住。且此人之Yin毒,大约就是想将此事推到小远身上。”宋近雪说到这顿住脚步。
前世来刘家村接吹雾遗体的是听雷和念雨,他二人回宗内也向他报告了有人被凶手掳走一事,那时他并未注意这些细节。记得当时听雷因为弟子刀一口咬死江远,但也无法证明那把弟子刀是江远的,就作罢了。宋近雪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他没记错确确实实是被掳走了,而眼下那人却被yin霜救了下来,也证明着重来一世有许多东西不一样了,结局是可以改变的。
yin霜借住在祠堂旁的一间吊脚楼里,房子不大,只有三间,他自己住一间,念雨一间,宋近雪和江远挤一间。
是夜,露水深重。
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