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幕布笼罩。
江远仔细给宋近雪清理干净身体,起床套上衣袍。
“师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宋近雪能感到他明显不高兴,他想拉住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等他劝爹娘把他和段孝离的婚约取消后再回应江远也不迟。宋近雪听着江远的关门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演武场上,新入门的弟子早已按序坐好,十分新奇与崇拜,说是诸位师兄要展示刀法和佩刀给他们看。
这是宋近雪和江远早就商量好的办法,为了揪出杀害吹雾的凶手。凶手被啸天斩妖刀伤过,定然召唤不出佩刀来。
宋近雪借故繁忙由江远张罗这次舞刀大会,宋近雪不在,凶手会更安心更放肆些。
大会要开始了,听雷拽着陈过风走到江远身边,“喂!江远。”这些年听雷对江远还是不屑,尤其看他和宋近雪走得近就更加俾睨。
“三师哥,五师哥。”
“江远,三师哥胳膊提水扭伤了,他就不用展示了吧!”
江远差点忘了,他们在去接吹雾之前陈过风就扭伤了胳膊,“三师哥现在如何?”
陈过风:“好多了,不碍事……”
“哪里不碍事?不就一破舞刀大会吗?”听雷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又转头指使江远,“江远,你有病吗搞这种没有意义的大会,我告诉你三师哥不参加了啊!”
“不是听雷,我没事,小远好不容易张罗这么一次大会我还是参加的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师哥是要好好养养。”江远不恼不怒笑着,他知道,极力拒绝举行这个大会拒绝参加的很可能就是凶手,他拉起陈过风的胳膊,“三师哥瞧过郎中了没?”
“瞧过了。”
“我之前读过些医书,学了几个推拿之法,不如我再帮三师哥看看吧!”
“也好。”陈过风与江远一起绕到擂台后面,他褪下上衣露出胳膊,“那就劳烦九师弟了。”
露出的胳膊皮肤光滑,没有刀伤。江远非是吹嘘,因为宋近雪膝盖痛,他真的仔细钻研过几本关于推拿正骨的医书。现下正好用上,他把手覆盖在陈过风胳膊上,表面是在按摩,实际是在摸骨,骨头确实有异样,是扭伤的。
江远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不想恶意揣度同门。“既然三师哥不便,就有劳三师哥观礼了。”
陈过风惊喜道,“那就多谢师弟体谅了。哎还别说,九师弟手法真不错,舒服多了。”
“改天得了空再给三师哥按。”
听雷又凑过来,“江远,我跟你说,既然三师哥都可以不参加,那我也就算了。”
“这个……三师哥扭伤了,五师哥又是为的什么?”
“算了就是算了!哪那么多为什么?”
江远看着外围来凑热闹的其他宗弟子,劝阻听雷,“刀宗与剑宗相比日渐式微,说来也是惭愧,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多弟子里,只有七位师哥和念雨师姐炼化出了自己的佩刀。大师哥一向不参与咱们的活动,二师哥在外非召不得久留,三师哥身体不便,四师哥……四师哥身故,如今五师哥你也要打退堂鼓,只剩下几个和我这个没有佩刀的废材,岂不是给刀宗丢脸?”
“那也是你丢脸。”听雷没有好脸,“江远,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参加?我凭什么召唤佩刀给你看?”
“五师哥误会,我只是想向新入门的师弟妹们一展刀宗威严……”
“呸!”听雷啐了一口到江远的鞋面上。
江远懒得跟他计较,“五师哥莫要无端缺席大会,叫旁人看见笑话。”他说完转身就走却又听他在身后骂骂咧咧。
“江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用心钻研刀法,搞这种没用的事情倒是有一套,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真不知道大师哥是瞎了吗怎么批准的!我反正是不会参与的。”
江远本来不打算再理会他,但他牵扯出了宋近雪,他不能让宋近雪担这个骂名,他回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听雷,警告道:“跟大师哥没有关系,还请五师哥注意言辞。”
江远一向像个软柿子似的任听雷捏来捏去也不回嘴,猛一这样瞪他他还真被吓了一跳,“你装样子给谁看?拍大师哥的马屁狐假虎威。大师哥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才信着了你。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背后鬼鬼祟祟做过什么缺德事!啊!”
江远一脚踹在听雷的胸前,恶狠狠瞪着他,“我说过你有气骂我可以,不要牵连师哥!”
“你敢打我!”听雷不防一脚被踹在地上,更加暴躁了,他拎起旁边新入门弟子的刀冲着江远挥过去。
两人在演武场后方拼打起来,宋近雪到的时候一片狼藉,一群人拉着听雷一群人拉着江远。江远嘴角挂了彩,听雷也没好哪去,鞋都掉了,衣服也破破烂烂。
“成何体统。”
演武场霎时间安静,只有三名新入门的弟子窃窃私语。宋近雪最烦人背后私语,他一眼瞥过去,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