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心的时刻,手掌心连着心脏都在抽痛,被他的尖刺刺入血肉的那些年,韩森也从未想过要松开手,放过那朵意大利玫瑰。
此刻站在花海中的路德蓝,简直要和那些花朵融为一体。
韩森快步的走了过去,分开玫瑰花,走到尼采的身后,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肩膀,
“叔叔?”
尼采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韩森,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尼采轻声细语的说:
“爸爸……”
韩森突然觉得脸上一热,红着脸拍了拍尼采的脑袋,
“叔叔,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跑到花园里来呢,快和我回去,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尼采却猛地伸出手抱着韩森,嘴里喃喃的说:
“父亲,母亲……”
感受到尼采的发丝眷恋的摩擦着自己的脸颊,韩森一愣,感觉尼采贴着自己的身躯吓人的灼热,简直就是在向外面散发着热气。
抬起手试了试尼采的额头,韩森惊讶的说:
“路德蓝,你还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韩森懊恼的掰开尼采抱着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握着尼采的手掌,不悦的说:
“路德蓝,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么?难道要把你脑子烧坏了你才开心?花园湿气这么重,你一个人跑过来干什么?”
韩森手上一用力,尼采轻轻地哼了一声,韩森突然觉得手指尖粘腻一片,湿乎乎的感觉既熟悉又不对劲。
花园里光线微弱,韩森把自己的手指举了起来,近距离的放在自己的眼面前,猛然间就看见手指上都是猩红色的血渍。
“路德蓝,你脑子是不是真的烧坏了?”
韩森压抑着怒气,拽着尼采朝着花园外面的光亮处走去,看看他的手掌心到底伤成了什么模样,但是尼采死死地站在原地,就是不愿意跟着韩森走。
“路德蓝!”
韩森用力地捏着尼采的下巴,韩森直视着尼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路德蓝,别发疯了,你别惹我生气!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韩森,我是你丈夫!”
尼采冲着韩森眨了眨眼睛,微微歪了歪脑袋,紧接着毫不客气的、挥起手给了韩森一巴掌。
韩森脱下身上的西装裹在尼采的身上,很干脆的弯下腰抱着尼采迅速地朝着花园的外面走去,然后在花园的边上放了下来。
“路德蓝,你这个混蛋,让我看看你的手。”
韩森好歹是精心的养了尼采好几年,加上尼采在没有遇到韩森之前的那些年,就一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手掌现在自然是非常的柔软,无意间看见那些被连根拔起的玫瑰花,韩森知道尼采柔软的手掌心怎么可能不被花刺弄上。
韩森小心翼翼的拿起尼采的手掌心,低头看了看,尼采的手掌心里面已经是血渍一片,手指和手掌上都被花刺划下了一道道的伤痕,那些伤痕全部都在流血。
韩森简直想把尼采吊起来抽一顿,这个长辈,这个男人,他韩森的妻子,他身上的每一处皮肤,他向来都是细心爱护的,家里面所有人都对他服服帖帖,但是此刻他却可以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有没有想过别人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的心思?
但是现在路德蓝看起来呆呆的样子,虽然还是平时的那副模样,韩森估计他的脑袋真的有可能被烧坏了,韩森知道他有时候十分不正常,便不再和他计较。
“好了,路德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园里面的花,我可以把这些花全部都拔了,明天就拔,但是你不准再这样了,知道了么?”
韩森问尼采,和他好好的商量。
尼采不做声,只是抿着唇站在那里,视线幽幽的看向韩森的脸孔。
韩森神色严厉地冲着尼采吼了一句:
“知道了么?!”
尼采冷冰冰的看了韩森一眼,然后突然身体软软的向后倒了过去。
韩森赶忙把尼采拦腰抱住,手掌感觉到尼采灼热的体温,韩森抿唇抱着尼采迅速地朝着卧室走去,脸上是这些年来很少见的愠怒的神情。
为了避免引起骚动,韩森避开正在站在自家的庭院里无聊攀谈的人群,从花园的侧面,抱着尼采进了卧室。
庭院里,客人们的交游活动都有管家在主持招待,气氛还算是很好。
穿着帅气西装的韩修正和一位客人家里的小女儿在说话,无非是小孩子的那一套攀比。
只是韩修遇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对手,因为那小女孩儿貌似口齿非常的伶俐,韩修平时非常的恬静安详,表达方式也都是寥寥无几的那几句话,并不能超越现实生活说出什么天马行空的大话来,真真的实在是说不过那女孩儿。
于是他干脆默不做声的站在墙角听那女孩儿叽叽喳喳的说话,绯红色的碎发落在眉头,脸孔被埋没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表情始终是纯纯的,也不知道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