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从今天开始,佑儿身边不能离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盯紧他才是。”凤华眸中透出冰冷杀意,既然已经灭了一个诛天教,那么再灭一个昊天教残部又有何不可?
等佑儿身子没有大碍,是该腾出手去处理一下这个后患了。
“师尊放心,有我在,阿佑必会平安无恙,任谁也不要妄想将他带走!”尧沛君立刻斩钉截铁地应了。
“嗯。”凤华微微颔首,一边用灵力探查凌佑的脉搏,一边接着说,“况且,魔君冯夷功力深厚,被镇压两千年还有撼山动地的能力,魔教的人想借助他的力量东山再起也未可知。”
尧沛君在靠窗的椅子上慢慢坐下:“倘若这样,阿佑对他们来说更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了,毕竟他的心头血能压制大阵,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玄机,魔教内部的人很有可能知道。”
“现在佑儿的处境确实是前有狼后有虎……”不过有我在,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凤华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抬手以拇指缓缓摩挲凌佑的额角和鬓发,放柔声音问,“佑儿白天醒了吗?”
“醒了,服过药,也用了些粥,Jing神看着还好。”尧沛君想起成竹在胸的林皓泽,语气沉凝地接道,“这次太极门卯足了劲要破解绝天伏魔阵,万一真让林皓泽得手,阿佑的性命便有迫在眉睫的危机……师尊,要不要徒儿做些什么拖他一拖?”
“兴许不用我们动手,”凤华勾唇冷笑一声,“这次来大荒洲的魔教徒中有高手,境界至少在元婴大圆满,他们若是对伏魔阵有企图,迟早会与林皓泽正面对上——就让这些虎狼自己先斗上一斗好了。”
他将与魔教之人对上的情形细细告诉尧沛君,等两个人讨论结束,时间已经是深夜。
“今天辛苦你了,去隔壁歇息吧,为师来守着佑儿。”凤华蓦然想起前两天大徒弟亲密无间地抱着凌佑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尧沛君不动声色地瞧了眼睡得正香的凌佑,恭敬地躬身退下。
外面寒风呼啸,天边静悄悄地挂着一轮惨白的圆月,竹舍的墙壁上刻有保温的阵法,室内燃着无烟银丝碳,倒是温暖如春。
小房间安静下来,凌佑睡得很沉,乌黑长睫乖巧垂下,将雪白的皮肤衬得几乎透明,胸口缓缓起伏,鼻翼偶尔翕动,发出低弱的呼吸声。
任谁见到这样沉静舒展的睡姿,都很难想象前几日他刚刚经历了怎样残酷的刑罚。
他的佑儿打小便是这样,脆弱得像一棵没有筋骨的野草,但也坚韧得像一棵能够扛过狂风暴雨的野草。
凤华抬起他一只细瘦微凉手放在唇边,若有若无地喃喃自语:“佑儿,都是华叔没用,又让你受苦了……原本只是四御之间的明争暗斗,现在又加上了魔教势力浑水摸鱼,局势愈发凶险难测……你要更坚强些才好,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不然……华叔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华叔的亲人,如今只剩下你了……”
凌佑在封魔渊躺了几日,确认伤口不再容易崩裂,便被抱到山脚下的行馆养伤。江芷抹着眼泪唠叨了一大通少爷受苦了,然后便卖力地哄着他开心。
凤华大部分时间留在行馆陪凌佑,偶尔上山看看林皓泽等一众长老破解阵法的进度,如此过了十来日,突然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措不及手的事件。
那天林皓泽正Cao纵着九五混元轮盘在伏魔阵上绕着圈飞,忽然之间那罗盘被另一个方向的什么力量吸引,唰一下往旁边飞走了。林皓泽和众长老弟子立刻驾起法宝去追,只是那罗盘风驰电掣跑得飞快,追到山腰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皓泽丢了宝贝,直接闹到了凤华的行馆,说他最有抢夺罗盘的动机,嚷着叫他交出来。凤华想不到此人混不吝到这种地步,自然不会背这个锅,林皓泽便一状告到了中天门、太极门的掌门那里。
紫元真人紧急传信,让凤华即刻回中天门说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