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觉得传音符找不到华叔,更坐实了他现在的处境不乐观,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尽办法找到他才行,哪怕只是看他一眼、确认他安然无恙也好,不然自己心里一刻也不能安宁!
主意既然打定,他便迅速行动起来。先是趁江芷江兰不注意,将房间里可能有用的东西塞到锦鲤储物袋中,然后寻了个普普通通的晌午将两个跟班远远支开,独自一人从后花园乘着小飞舟离开了勤和轩。
江芷江兰做完被凌佑安排的事回到后花园,到处找不到主子,跑房间看了一圈没有,再去各个房间、院落、犄角旮旯寻找,还是没有!
两个人吓得手脚发软,跌跌撞撞地去禀告尧沛君。
尧沛君一听眼前就是一阵发黑,大夏天的浑身的骨头都冒出丝丝寒气!
且不说阿佑的真实身份还是一名囚犯,这一跑形同越狱,所有看管他的人都要吃挂落,单说他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以往被保护得太周到,他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师尊本就因混元罗盘丢失被扣上与魔教私通的帽子,这下更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尧沛君脚步虚浮地走到座位前,短短几步仿佛踩是在棉花上趟过来的,极为缓慢地坐下后,闭上眼揉了揉直抽抽的太阳xue。
阿佑修为原来还是炼气三层,这次受过刑后又跌回了炼气一层,就他这小身板还敢去东洲凶兽的地盘,不是找死是什么?!
平时大家都知道他乖巧听话,从未想过他会主动逃跑,所以勤和轩一向只防外面人进来,从来不防里面人出去,谁知道有朝一日他会想起来说走就走?
“孟伯,你即刻去外面找找,看看阿佑是不是还没出中天门……”尧沛君气若游丝地吩咐,等孟贞走到门口时又急忙叫住他,“小心些,不要让外人看出端倪!”
看着孟贞立刻踩了飞剑去追,尧沛君暗叹一口气,外面地广天高,找一个熊孩子可不容易,再说他们家阿佑是个小机灵鬼,就是一时半会藏起来,这偌大的中天门也够他们找的……
想到此处,他又马上摸出与北洲联络的传音符,命那三位刚刚返回尧家的元婴长老赶回来帮忙。
江芷和江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尧沛君瞪着这两个不中用的奴才,心跳也轻一下重一下没有着落,极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一阵,让江兰悄悄请李璇玑长老过来。
现在要先将凌佑不在勤和轩的事掩盖下去,这样他才能放心去东洲找人;否则让人发现凌佑跑了,整个勤和轩上下众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璇玑赶到勤和轩听说此事后也是惊出一头冷汗。同尧沛君商量片刻,决定让江兰假扮凌佑,由她领着去老君山太清宗避一避,对外就说是受凤华委托送凌佑去那边养伤兼避暑,等找到这个擅自逃家的小坏蛋再返回中天门。
太清宗是凤华上一个师门,他的第一位师尊玄空真人对他喜爱有加,让给紫元真人做徒弟后时常引以为憾,连凤华住的院子都保留着。以往凤华也曾带凌佑去拜望过玄空真人,现在说去他那里养伤避暑确实是个不易令人生疑的借口。
江芷即刻指挥其他人整理凌佑的用品装箱,江兰穿上凌佑出门的素白长衣,戴上长及脚踝的黑纱幕篱,走到尧沛君和李璇玑面前给他们过目。
“比阿佑胖……”尧沛君不太满意,“腰还粗……”
李璇玑翻了个白眼,敲了敲桌面帮江兰讲话:“阿佑一向体弱,比常人瘦出一大圈,一时半会上哪儿找体型那么像的?阿兰已经是难得高瘦了,外面那么宽大的幕篱罩着看不出来身材。”
尧沛君勉为其难点点头:“只能如此了……走两步看看。”
江兰应声轻移莲步,在二人面前款款走了一圈。
尧沛君还是摇头,阿佑走路轻盈优雅,委实不是丫鬟能轻易模仿出来的。
李璇玑看他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得了,阿佑三年才出一次门,谁能记得他走路的姿势?我带阿兰在外面走一圈给人看了就立刻登上飞舟,不会有人起疑心。”
说话间江芷那边已经收拾好两口大箱子,带四个粗使仆役抬到院子外等候。
李璇玑站起身,学凤华的习惯牵起江兰的手往外走。江兰还是第一次被人牵手,下意识缩了一下。
李璇玑回头低声揶揄道:“阿兰,我才发现,你的肌肤很是细腻光滑嘛。”
“……”
江兰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李长老说笑了,阿兰做惯了粗活,怎么会细腻光滑。”
“做粗活还能这么细嫩,说明阿兰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李璇玑朝她挤了挤眼,一点不受对方冷淡态度的影响。
一行人高调地离开勤和轩下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中天门停飞舟的草坪缓缓升空离开。同一时间还派人去了紫微峰禀告掌门真人,总算是将凌佑私自离开的事遮掩了下来。
飞到半路,心焦如焚的尧沛君掉转方向,气势汹汹地朝东洲杀了过去,心中发誓等捉到凌佑,一定要狠狠打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