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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西贡的父亲突然来信,通知儿子他在首府的新职位已经安排好了,他很快就会收到升迁的消息。在收到了父亲的信之后,莱昂消沉了起来。他来这里到底做什么?一来就完全陷入他父亲的摆布,兴味索然。连同西贡,他也觉得不过如此了。热带地区的shi热和蚊虫开始折磨他。他放弃了写作,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也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去海边,去水稻田,或者去村子里了,平时他喜欢的活动现在他通通感到腻烦。
他每天待着屋子里,无所事事。他告诉阮他们一个星期后就离开永隆,阮开始着手收拾房子,打包行李。
跟他不同,阮很向往他们在西贡的新生活。他向莱昂描述西贡城是如何的美丽,如何的繁华热闹,他试图让莱昂的情绪高昂起来。
因为他也不外出,所以他得以整天跟阮在一起,观察他每天都在做什么,阮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毕竟阮是个美人,所以与他做伴是件愉快的事。他献殷勤似的帮这个安南仆人干活,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对阮萌发了求爱的心意。
他理了理头绪,他们之间的暧昧已经保持了很久,离真正的情人关系就差临门一脚,他已经确信阮对他怀有爱意,最重要的是无论他做什么阮都不会拒绝。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个美丽温柔的安南情人收入囊中,他不该给在永隆的这段时光留下遗憾,等他到了西贡,他可就没有现在这样的自由了,也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凑巧能日日耳鬓厮磨的机会,白人少爷深知二人世界对于发展罗曼蒂克而言是最便利的。
起初,他拿游戏心态对待这桩爱情,虽然出于真心,但多少有些轻浮。白人少爷那时想的是既然爱情可以增添乐趣,那么就那样去做。
莱昂为了能在最后不到十天的日子里成功拿下美丽的混血儿,给了对方他所能想象的最狂热最甜蜜的爱情,若干年后他是要为此后悔的,因为当初那为期短短十天蒙着虚伪面纱的爱情,蒙蔽了阮的双眼,使他丢盔弃甲,误以为白人少爷当真就爱他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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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阮在小花园里洗被罩,在二楼能望见阮裹在头巾下的乌黑的发顶。阮的面前摆了一只很大的洗衣木盆,他把漂洗过的被罩从盆里捞起来,用两只手吃力地绞紧被罩。
他跑下楼去帮阮拧干被罩。
阮微笑着对他说谢谢,他耳边的发丝上挂着小汗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阮个子矮,他帮他把被罩晾到竹架子上,他趁阮平整那条shi布时抓住了他的手。阮立马喊他松手,他脸红了。莱昂相信阮必然是想起了跟竹晾衣架有关的那个热吻。
阮挣脱了他,脸红的滴得下血。他低头说最好不要在这里做什么,街上的行人能望见他们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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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天晚上他做了第一次尝试。
他先是嫌夜晚太热,提出要跟阮一样睡摆在门廊的那张床,这倒没什么,他们之前也同睡过一张床。临睡前,阮拿蒲扇给他扇凉,他支着头侧躺着,乌发铺满枕头。他闻到泛着shi气的发丝上皂角新鲜的清香。
阮的长发让他有了欲望,他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脯,隔着阮的棉麻睡衣咬他的ru头。阮没有反对他,他的身体就像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弄。于是他把阮压在身下,照本宣科一样的,先吻阮的嘴唇,然后吻脖颈,接着从嘴唇一路向下亲吻ru房、小腹、大腿......目的地到达了,他于是架开了安南情人的双腿,掏出自己的性器。这一切都显得刻意。
但是他没能打开阮的身体,阮的身体就像一只未煮开的蚌壳一样,撬不开。这可是个大意外,他本来胸有成竹他能顺利在一夜之内拿下阮,但是万万没料想到他会遭遇实践层面上的失败。他在阮敞开的裸体面前试了几次,憋出了满脑门儿的汗。最后试的那一次,阮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性器在这声痛苦的尖叫下泄了气——他无可挽回的软了。
这是白人少爷第一次在性事上遭遇失败。他感到耻辱,难堪。他的自尊心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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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失败的第一夜在安南少年那儿却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法国情人特有的那多情又炙热的吻第一次落在除嘴唇之外的地方,莱昂含住了他的ru房,他的唇舌如此激动人心令他就像喝醉酒了一样晕乎乎不知所以然,他第一次体验到情欲令人头脑发热心痴意软的力量。但这一切惊心动魄的美妙体验在莱昂进入他体内的前一秒停止......也许,他不应该叫的,忍一下又不会怎样,可是他一尖叫就给莱昂造成误会他弄伤了他。一定是自己的过失,他一定是个在性事上很糟糕的人,他恨自己的身体怎么那样僵硬、那样紧张,他并不想拒绝情人的性器进入自己的体内,倘若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纳莱昂的。可是莱昂自顾自的转过身去了,并没有给他再表现自己的机会,良久,他听见莱昂沉睡中的呼吸声,几滴委屈的眼泪从脸颊上默默地滑进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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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对他突然客气起来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不肯劳烦他替他收拾房间,饭桌上也不肯让他给他夹菜。他认为这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