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都冷,被窝捂不热的那种。杨琛的怀里暖和,我鬼使神差地承下这个吻,身体还不嫌够地贴向他。
杨琛接吻不闭眼睛,于是我闭了。他舔我的舌尖,却没有继续探入,浅尝辄止地退出。
我原以为他会亲很久,但没想到结束得猝不及防。他松开怀我的手,向后错身。我眼见热源离去,赶忙追了过去。
我主动把光溜的上身缩在杨琛怀里,对错愕的杨琛乞求:“你还可以抱着我吗,我好冷。”
我的头靠在杨琛胸膛,听到他“咚、咚”的心跳。杨琛重新搂住我,温热的手掌紧贴我的后背。
我说:“谢谢哈。”继而餍足地闭上眼睛。
是这样的。被帅哥强吻又不会少块rou,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但人家都没嫌我有病在身,我有啥理由追责他。
况且他抱我抱得真心舒服,我只是趋于本性给出反应。
以如此暧昧的姿态,我俩搂了会儿。杨琛终于如梦初醒地放开我。
他看起来愠怒:“被人强吻你都完全不抗拒啊?是个人你就来者不拒是吧?”
我还想凑过去,但他推开了我。
我只得缩回被子里。我闭上眼,平和地解释:“不是,只是不拒帅哥。”
杨琛更为恼怒,吼:“你就是贱!”
“明明是你强吻我好不好!”我也怒,直起身吼回去。
杨琛不觉得理亏。他抬手打了我一耳光。
“于淼,你说你是杨辛的狗,但被我一勾搭就屁颠地贴上来,也没见过这么不忠的狗。”他抵住我软绵绵的进攻,鄙夷地说。
“你他妈一个15岁的小屁孩装什么懂逼啊!”我就纳闷了,他到底在以什么身份教育我啊!
“亲也是你亲,骂也是你骂,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是吧?!”
杨琛逐渐抵御不住我的愈发猛烈的拳头。他突然猛地使力,把我推倒在床,自己则横跨着坐在我的身上,双手锢住我手腕。
“于淼,你怕是不知道吧?”他突然邪邪地笑了,眼神冰冷得瘆人。“杨辛可不是只有你一条狗。”
“你别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这是句告诫,但扎得我心如刀绞。
杨辛,不只我一条狗?
我眼神失焦,呆愣地在脑中一遍遍过这句话。杨琛此时从我身上下来,把空调关掉后,头也不回得离开了房间。
我像台宕机的电脑,在杨琛走后,机械地坐起身,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物,也不顾伤口的疼,胡乱穿上,走出卧室,见杨琛不在,便逃一般地离开豪宅......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今天是艳阳天,温度比昨日还高,但我却冻得直打哆嗦。我的脚下虚浮,步伐粘稠,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搜刮出口袋里的零钱,在中午之前回了家。
我扑在自己远没杨辛家柔软舒适的床上,把被子薅到身上,将自己裹成一个毛球,闭上眼沉沉睡去。
......
我是被饿醒的。
胃内像有一团烈火,把一切除饥饿感外的东西燃烧殆尽。头疼这时根本算不上什么。我扒开被子,连滚带爬地去厨房找到一袋方便面,撕开包装袋就啃面饼。
我饿急了,连啃了三个面饼才罢休。啃完了我又开始后悔。
人在极度饥饿下,头脑是放空的,因为你都快饿死了,什么闲七八碎的填不了肚子,你根本不会再纠结什么。你只觉得人生如此清明,老子他妈的要饭吃。
但人一吃饱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就作祟了。
我想起杨琛那句刻骨的话。
“你别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其实我觉得他这话有假。我还是蛮特别的。
我个特高,脸皮特厚,记性特差。
但这些特点自然拴不住杨辛,杨辛有其他狗。
我揉着肚皮,走到窗前,外面已经是黑灯瞎火的朦朦一片。是一场温柔的夏雨。
此情此景,甚衬我心啊。
我想yin诗一首,但憋了半天屁字儿想不出。我于是想百度点失意的诗借来使使。我翻腾半天屋子,体力透支后才想起,自己把手机落在杨辛卧室了。
...造什么孽了这是。
明天还得上课,杨辛应该会还回来。我也没有yin诗的兴趣了,在小姨留给我的药箱里找到蒲地蓝片,囫囵就水吞下。
我趴回床上,开着床头灯写余下的作业。
可能是睡眠充足的缘故,我的效率很高,在凌晨天亮之前就写完了。我想着要测个体温。我很少生病,所以又是一顿好找,最终在一个很醒目的木篓里找到了温度计。我塞到自己咯吱窝下,拿出来一看,38°。
换以前我铁定不去学校了。但最近老师刚刚夸赞我成绩有明显气色,况且手机在杨辛那,没法请假。我眯了会儿眼,6:30左右出发去学校了。
“三水,你今儿咋还戴个口罩?凹造型?”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