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变成狗了。
或者是变回狗。庄周梦蝶你晓得不啦?
只是没变多久,刚撞下来一本相册就变回来了,我都没来得及看。
怎么知道自己变回来了呢?
其实我脑袋不清醒,乱得像黑白电视雪花屏,耳畔有杂音。只不过屁股蛋突破混沌的灼痛抢在意识前头,为我夺回身体的自主权。
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捂屁股。
我边捂着屁股蛋,边迷迷糊糊地想,我这是在哪呢,谁跟我屁股干架了,脑瓜子怎么这么疼呢...
我想着,嘴巴不受控地嘟囔出声。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
我小声呻yin:“难受,难受,难受...”
刚难受了三下,我唤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可算醒了。”
我心说这谁啊,声儿还挺好听。
声音还在继续:“你发高烧了,我刚才给你请完假了,你在我家先待着,退烧药给你放旁边了。”
“我得去学校了。饿了的话就叫外卖,我下午回来。”
紧接着是“砰”的关门声。
我此刻很糊涂,动辄全部脑细胞提取关键词,大概分析出个轮廓来。
“呜...我生病了...吃药...请假....”
我呢喃时,突然缕明白了——我在杨辛家,刚才那话主是杨辛,我昨天被杨辛打了。
我又想起来,今天是学校的夏运会。我因病缺席,杨辛丢下我去参加了。
——没法偷拍几张半裸杨辛,以及为他欢呼喝彩了。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深深的遗憾,甚至短暂盖过了身体的不适感。
喉咙突然迸发出的一阵瘙痒让我再度转移注意力——我重重地咳出声,却没止痒,反而招来了斧锯般的疼痛。
我怎么咳嗽都不管用,痛苦得眼角泛泪。不知所措下,我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意外发现自己躺在杨辛的床上,而一旁的床头柜上恰好摆着一杯水。
我端过水,一饮而下,发现竟还温热。
接连的几个惊喜,让我不由得认为,杨辛可以登进2021感动中国人物排行榜。
只是我的喉咙像场熯天炽地的火灾,这注细小水流显然无法缓和多少火势。我叹了口气,放下杯子打算下床觅水。
“别动!”突然一声喝令,我掀开被子的手一僵。
我抬眼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卧室门口处立了个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被这目光蛰得哆嗦一下,下意识盖回被子,避免被看光。
来者不偏不倚,就是杨辛他弟弟。
“你知道自己发高烧,还不老实在床上待着,作哪门子死?”
我心说杨家的怎么都这么强势,果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虚虚地看他,小声辩解:“我喉咙疼,想喝水。”
男孩闻言顿了片刻,眸中莫名的恨意明显消散不少。但他还是拧着眉头,像我偷了他钱一样怒视我。
我不知这素未相识的小帅哥为何短短一个夜晚对我的态度就180°大转弯。但我没敢问,因为他的眼神的确骇人。
我也算有骨气,和他僵持着对视。但我的喉咙给我一拳,说去你妈的骨气。
我撇嘴:“你别瞪我了我真的特别渴呜呜...”
真不是我存心撒娇,都是为了生计。
小弟弟还算善心未泯。他愤懑地夺走我的玻璃杯,大步流星地离开。没一会儿,他果然递给我一杯水。
“谢谢你。”我如获珍宝地捧过来,没两秒水又见底了。
“那个...还是渴...”我双手握着空杯,可怜巴巴地看他。
小弟弟:“...”
他接过我的空杯,在我欣喜的注视下放在一边,伸手拉过电脑椅冲着我坐下。
...就差把“不服来干”几个字写脸上了。
脏话憋在嘴边,又被我吞回胃里。
主要是我现在一个重症患者,攻击力妥妥一个大零蛋。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低个头也没什么不行。
“啊是想和我唠嗑是吧。”我主动开口击破这个诡异的氛围:“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男孩默不作声,眼神不屑得像是看一个在公众场合露鸟的变态怪叔叔。
我锲而不舍地问:“杨辛是你亲哥哥?一个妈妈和爸爸的那种?”
这回他出声了,而且是即刻皱眉反驳道:“他是我堂哥。”
顿了会儿,他又一副不情愿地补充:“...杨琛,15。”
我立马意识到,这是在回答我的前两个问题。
我笑嘻嘻地打招呼:“你好啊,杨琛。”
“哥哥现在非常渴,你可不可以给哥哥再接杯水呀?”
我是真没料到,这两句无比和善的话能激起杨辛的勃然大怒。他像是一匹捕食猎物的野豹,遽然从椅子上腾起,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