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亭亲完程未后才清醒了些,心中越发惴惴不安,抬头去看他,只迎上程未黑沉沉的眼睛。
卧房内烛火晃动,程舒亭有点害怕,忍不住想后退,却被程未伸手拦住了后腰。
他逃也逃不掉,被迫困在程未怀里,手指抓住程未的衣角,呐呐道:“大哥……你不高兴了吗?”
程未面色平静无波,回问他:“我为何不高兴?”
程舒亭见他回话,心中松了口气,想来想去,说:“我、我不该像小孩一样来吵你,也……也不该胡闹亲你,你别气了,放我回去吧。”
他说完后,面上泛红,像是做了很大牺牲一样:“大哥你就是气,也等明天再打我吧?”
程未撑不住笑了,声音沉沉的,贴在程舒亭耳边:“我打你做什么?真是做梦做糊涂了。”
程舒亭一听不用挨打,心下就放松起来,刚要再讨个巧卖个乖,就被程未一把抱起来,吓得赶紧抓住大哥:“大哥你做什么!”
“不是睡不好吗?”程未抱他只觉怀中轻飘飘的,也就屁股和大腿那里有点rou感,比姑娘家重不了多少,“大晚上别折腾,就在这睡吧,我看着你。”
程舒亭被他弯腰放在床上,觉出大哥疼他,一时又开始忘了形,跪在床上拽住程未的衣袖,在他脸侧亲了一下:“大哥真好。”
程未这次没答话,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一边去脱衣。
程舒亭把脸埋在被褥间打了个滚,只觉大哥的床要比他的硬一些,床上装饰也比较古朴,更是没有他房间里花里花哨的熏香味道,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闻什么呢?”
程舒亭正想着,程未在后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赶紧回头叫了声大哥,才看到程未没穿上衣,身上肌rou分明紧实却不夸张,有几处还有不知何时留下的疤痕,看着就吓人。
他很久没看过大哥的身体,登时看得出神,无知无觉地伸出手去摸。
程未也不躲,任他细白柔软的手指摸到胸前一处狭长的伤疤,才淡淡道:“吓着了没?”
程舒亭没被伤疤吓着,被程未的声音吓着了。手指骤然一缩,挠过程未胸前,像小猫爪子滑过去,不疼,痒痒的勾人。
“没吓着。”他说,身体凑过去,垂下的柔顺黑发落在程未小腹上,凉凉的似一捧水,“哥你怎么受那么多伤啊?”
程未低头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乌黑浑圆,眼白干净,里头照了点烛火的光,满满都只有一个人。
他手指握住程舒亭散下来的头发,却没放开,平静道:“上战场几次,能不断胳膊腿的活下来就很好,受伤不是家常便饭么?”
程舒亭听到这话吓得不轻,连忙要去捂程未的嘴:“呸!这种话胡说什么,大哥是什么人,定然不会有事的!”
他手掌也窄薄而嫩,带着不知名的淡香。程未低头扫了他一眼,薄唇贴在他手心,像一个暧昧不显的吻。
“好。”他沉默片刻,低声开口,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洒在程舒亭的手心,“我不说了。”
程舒亭隐隐觉得不对,把手收回来,只觉手心发热,在被下悄悄攥成了拳。
他这才发现自己几乎都靠到程未怀里,赶紧脸红地后退,结果头发还被程未抓了一把在手心不放,只得道:“大哥!”
程未看了看他,到底松开手,让程舒亭把自己的头发抢回去理好。
程舒亭主动和大哥之间隔了一条手臂宽的距离,一时间心绪纷杂,想了想,还是在一片光影朦胧中开口:“大哥,你什么时候……考虑续弦啊?”
他问出这句话后,得到的只是一室的安静。
程未一直没说话,程舒亭试探地伸手去抓他:“……大哥?”
那只手伸到一半,被程未蓦地扣住,手心相贴,细嫩的指缝被程未手上的薄茧摩擦着,令程舒亭整只手都瞬间热了起来。
接着,程未手上用力,程舒亭被他一把拽过去,这下是彻底趴在了程未怀里。
他手下一按,就按住程未露出的手臂。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处,程舒亭瞪大了眼睛,身上淡淡的甜香从肩颈处透出,把程未的床铺都染上了味道。
“你是女孩子吗?身上这么香?”
程未问时语气平静,程舒亭脸上发烧,手撑在他身上不敢动,咕哝道:“我喜欢香一点又怎么……大哥你不知道最近京中推崇熏香呢。”
“是么。”程未说。
程舒亭抬头,正迎上程未低头看他,五官轮廓稍显冷硬锋利,但神情很平和,看他时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幼儿。
“大哥。”程舒亭心里一动,手抱住程未的肩,“大哥总会疼我的吧?”
程未笑了:“我不疼你谁疼你?京中还有哪个侯爷家里白养着一个弟弟?”
程舒亭听了这话心里不服,但他确实既不做事也无功名,从小就没吃过苦,心中理亏,抬头抓过程未一只手咬了一下:“我哪里不好?”
他shi润的唇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