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敢继续追我哥,日子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方川每周回来两天,剩下的时间我就叼着那点可怜的回忆等他。
数着时间的日子过得很快,秋去冬来,外面忽然就罩了一地的冬雪,算起来如果我还在学校上课也快到寒假了。
周玄像往常一样带着两张卷子一本书坐在书桌前看着我写。我的成绩比以前好了很多,分不清是因为请了私教还是因为想让周玄喘口气再絮絮叨叨给我讲点关于他的故事。
我写完卷子推给他检查,想着他今天会给我讲什么,上次说到哪了?他请他哥看了电影。好像那人也没想象的那么一窍不通。
我想我跟我哥当兄弟挺好的,起码我一辈子都有个名分,我是方川他弟。但是周玄从来都不是他哥的谁谁,要是最后他实在追不成我会劝他连朋友都别做了,他哥的朋友,听上去多捞啊。
我虽然心里期冀着他能追到,但还是在打了腹稿想着以后怎么安慰他。我听他的故事他高中都玩那么好了,还能让人跑了,他喜欢的人实在是变幻莫测。
周玄见我发呆先是把笔抬在我额头前,我觉得他要打我了就猛地一惊,他却愣在原地,开口冷冷地说了一句:“回神。”
他先是看了几道我的易错题把知识点标在旁边又捡着难题给我讲了一遍。我垂着眼看他敲在纸上的笔,等所有的题都讲完了,我就问他,你最近去找他了没?
“找了,没什么变化。我想跟你说件事…”他看着我顿了顿。他这人平常都冷言冷语地,今天破天荒了等我反应,我点点头他才继续。
“我应该以后都不来了。”
“为什么?”我惊叫出声。
“太远了。”他随意地转了转笔,在手上滑了两圈弧度又落在手心里,目光斜着桌子上的卷子,“从学校到你家太费时间了。”
外面的雪又飘了起来,我一撇嘴哀求道:“你留下吧,以后我给你报销打车钱行吗?你走了以后我和谁说话啊。”
门被敲了两下,我哥端了两杯热水进来放在桌子上。他对周玄说:“下雪了,一会要不要我送你。”
周玄拒绝了,我哥又把水塞给他,“喝了再走吧。”
周玄捧着杯子,我还依依不舍地给他找理由留下来,他被我吵得不耐烦了就说:“以后在微信找我也一样,不会的题也可以拍给我。”他看了看方川又愣,“其实你找你哥也行。”
晚上我坐在床上还在念着这事,在微信里跟周玄对他下学期的课表商量还能怎么补课。我哥洗完澡出来,脑袋上顶着毛巾站我跟前儿问:“跟谁说话呢,这么苦大仇深的。”
我把聊天记录亮给他,又求:“老周不是你同学吗?你帮我找找他,实在不行你扣我零花钱给他加钱也行。”
“嚯,听你这语气,他不愿意你还要逼他过来啊。”我哥调笑我。我也觉得这么赖着周玄不对,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个人,谁跟我玩得好我就恨不得全天粘着他。
我倒在床上唉声叹气地嚎了一声,放弃了再跟周玄商量的打算。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活,不可能事事都想着我们中间那丁点儿的友谊。
我们的革命战友情谊不再继续了,我不能问他追人追的怎么样了,以至于我觉得我看到方川就觉得和他到头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周玄没来的时间我越发觉得我在靠他吊着我喜欢我哥的希望,好像他一走,我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太需要找人说说我哥了,现实又没什么人好找,我脑子灵光一闪就开了个直播,自己在里面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也不敢说得太过,就在里面夸我哥,每天夸二十分钟,下播继续写作业,再把作业拍给我哥让他夸我听话。
竟然也有人愿意留在直播间听我讲话,她时不时回我,并附上一段自己的感受。我觉得他是除周玄以外第二个懂我这种爱而不得心情的人,就跟她联系愈加频繁。以前周五周六晚上我是不开的,我会一直守着我哥。但是那人又问我今天能不能陪她说话,我就趁我哥练琴的时候开了房间。
说着说着我不自觉就溜到琴房门口,开了一道门缝,蹲在地上小声对着屏幕里的人说,你听,厉害吧,这是我哥。
她在屏幕里送了朵花,称赞道:好听。
这比我被人夸了还高兴,兀自笑了出来。头顶的门缝被人拉开,我哥出现在我头上问了一句,“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还开着视频呢,出于诡异的占有欲我不想让我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就捂着镜头亮给他看。
“直播呢,有人夸你厉害。”
我又问他:“你不练了吗?”我哥按了按我的头说:“不了,看会书。”
他看书的时候我是都会在旁边待着的,跟他挤在一个小沙发里紧贴着他,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或者发呆。
有了我哥陪我自然也用不上屏幕里的人,我轻快地告诉她:“下了,明天见。”
她也利落的刷了再见。
我哥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沙发上,我先是假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