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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化疗,他瘦了很多,原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看来就只剩下一副骨架。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好像老了十岁一样,过分的瘦让他失去了原本的Jing神。
“阿焱你等下。”他叫住我让我低下头:“你怎么长白头发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啊?没有啊!你是不是刚才看错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看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大量的长白头发,我怕他担心就自己在家把头发染黑,可还是一个不小心让他看见了。
他的病一天天的恶化,化疗和手术的费用已经让我们俩不堪重负,最后我决定把我妈留给我唯一的房子卖掉。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买房子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让他担心近而使病情更加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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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在医院里过了一个春节,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那天晚上我们俩并没有在病房里守着看春晚吃饺子,我推着他出了医院去了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烟花的那座桥。
那天我几乎给他裹成了球生怕他着凉,还是和那年一样我看着烟花我看着他。
“我觉得今年的烟花好像和那年的不一样了。”
“怎么说?”
他面带微笑看着火光飞起最后在空中炸裂消失:“我觉得今年的烟花像我。”
短暂,易逝。
这是他后来写给我的,过去他说我们的爱情现在他说他自己。
终究是把自己活成爱情,对我来说也是如果他不在了爱也就不在了。
那晚他第一次主动地亲吻我,我扶着轮椅靠背弯下腰他主动得给了我一个吻。
蜻蜓点水,不留纠缠。
22
大年初一,就在这一天我见证了新生,生活好像又充满了希望。
和我们一间病房的那个女人出院了,她患的是ru腺癌,不过她并没有因为病痛而放弃美丽。她不穿病号服,每天画着Jing致的妆,带着假发,完全看不出是生病了。
她很乐观,每天不是在逗自己笑就是在逗别人笑,她从来没觉得癌症有多可怕。
她走到时候送给了我和京墨一本搞笑漫画,希望我俩要永远开心,幸福。
“我都说了乐观很重要,你看人家不是好了出院了嘛!所以以后咱们就开开心心的不去想有的没的!”
他笑了并且笑得很开心,原本有些悲观的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一丝希望。
可命运的安排总是把我们判给绝望的另一方。
他的病情恶化了,医生建议把他的右腿截掉,这是活命的唯一可能。
不过也可能失败导致癌细胞的扩散,最后我和他商量,他选择赌一把。
庆幸的事手术很成功,他又争得了一份生的希望。
他的右腿从大腿根开始整根截断,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过想想他还能好好得活着把病治好,好像心里的痛也没那么重要了。
23
七月,B城开始变得很热,室外很热病房也很热唯独他很冷。
他的癌细胞转移了,到了肺部。
他现在身上插满了管子每呼吸一下肺部就会钻心的痛。
被查出癌细胞转移的那天我一夜白了头,最后我也放弃了染发选择和他一样把头剃光。
“你光头的样子好丑。”他强忍疼痛开口:“你别哭,你哭了就不好看了。”
我抓着他的手嘴里说着不哭可眼泪不住的流,声音也开始哽咽:“哥,等你病好了嫁给我还不好?”
“我不要嫁给你,要嫁也是你嫁我。”
“行,我嫁你,给你当媳妇儿。”
“我还要红本本,还有盛大的婚礼。”
我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说道:“行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你让我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他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我以个笑容,最后他闭上了眼。
这一闭再也没醒过来,一旁的机器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
我的耳朵开始耳鸣,眼前一片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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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先生很抱歉,宋京墨先生他……请您节哀。”
京墨去世那天是他的堂姐来给他签的字,除了他以外,似乎在别人眼里我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不能为他处理任何事,因为关系那一栏我永远没有权利填上爱人的字样,我只能停留在朋友这一层。
那天我拨通了宋京墨父母的电话。
“你给我出去!要不是你我们京墨也不会这么早去世!”宋母接近崩溃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
我看着那对年迈的夫妻面对自己儿子尸体痛苦的时候,我的心像被用刀子插了一般的疼。
那种痛彻心扉的痛。
他被火化的那一天我站在他们家门口等了一天,不图别的只求他们可以给我一次完成自己承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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