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下了一整夜,第二日乌云退散,辰光万丈。
原木饭桌上摆了几道家常菜,香菇rou丝,清炒菠菜,一小碟红油耳丝,还有两碗白粥。
傅云舒第N次把筷子伸向那碟红油耳丝,被楚源用筷子“啪”地敲在了手背上:“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吃太多辛辣。”
傅云舒缩回手,乖顺地捧回面前的那碗白粥,心想伤还不是你弄的。
他早上醒来时腰酸背痛,浑身遍布青紫,胸上布满指印掐痕,肩膀上还带着几枚牙印。更别提私密处,早已花唇外翻,Yin蒂红肿,连菊xue周围都泛着一圈血色,那模样十分凄惨。直到被楚源按着抹了一遍药,才勉强能起身走动。
……真是吃足了苦头。
楚源敲了敲碗沿:“猪rou怎么不吃?不让你碰辣,就不肯吃饭了?”
傅云舒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没味道的白粥,亮出碗底:“吃饱了。”
“再吃一点。”楚源重新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碗里。
傅云舒只得仰头,将那粥喝了。
楚源再次舀了一勺进去。
傅云舒顿了顿,昨日被捏着嘴巴强灌姜汤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打了个寒颤,咬牙仰头再喝。
“不错,为人师表,自是不能浪费粮食的,”楚源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不再为难他,起身收拾碗筷。
饭后,两人回到傅云舒家修窗。
楚源虽然平日里经常一副万事在胸、无所不能的模样,但修窗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干,着实不太擅长。整扇掉落的窗子就在脚边,他拿了块木板比来比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傅云舒更是除了教书写字之外啥都不会,两人对着空荡荡的窗框站了半天,一个比一个茫然。
半晌傅云舒忍不住了,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咬牙道:“算了,我去请个木匠。”
楚源却不知被触碰到了哪根筋,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厉声道:“不行,说了我给你修!”
傅云舒只好顿住脚步,两人继续对着那空荡荡的窗框大眼瞪小眼。
傅云舒:“……”
楚源:“……”
半刻钟后,楚源终于找到了思路,胸有成竹地拿起木板,坚定地钉下了第一枚钉子。
半盏茶后,楚源如有神助,当当当当钉子钉得飞快,已然成功了一半。
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掉下来的窗子终于被钉回了原位,不仅如此,连窗框都重新钉了一遍,甚至还抹了一层清漆,整扇小窗焕然一新。
楚源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傅云舒也无比激动:“太好了,多谢楚医师!”
他兴致勃勃地左右敲敲,又去触碰那一看就很结实的窗框,微微使力。
傅云舒:“?”
手指再次用力,无论是推是拉,窗子皆纹丝不动。
傅云舒有些茫然:“……好像打不开了。”
楚源:“……”
原本虽然破,但好歹还能吱呀开合的小窗子,自从遇到了楚源,经历了掉下重装这一系列工序后,此时此刻,彻底被封死了。四面窗框钉得结实而整齐,想撬都撬不动。
傅云舒:“……我还是去请个木匠吧。”
楚源:“……”
好在城里的木匠还是很靠谱的,没多久就修好了这奇葩的窗子,傅云舒付了银钱,心疼地直抽抽——若不是被钉得太结实不好拆卸,原本是能省一半钱的。
楚源却显得更不高兴,全程冷着脸盯着那木匠干活,没有一丝笑模样。
傅云舒不敢吭声,自顾自去收拾屋内。昨日离开的时候,两人抬了几块木头勉强将那豁口挡了,可是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雨水还是顺着缝隙淌了进来,小屋里被肆虐了一宿,地上满是积水,几乎要没过脚面,一应杂物都被淹了,就连落地的小破柜子都被泡在了积水里。
傅云舒看到那柜子,猛然想起了什么,三两步跑过去,直到看见最上面的一个小包袱没有被沾shi,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楚源站在门口,声音冷冰冰的:“既然修好了,我便回去了……手里拿的什么?”
傅云舒转过身来,将那小包袱向前递了递,楚源挑了挑眉梢:“给我的?”
楚源将信将疑地挑开包袱,里面竟整整齐齐地叠着件崭新的玄色外衫。腰身宽窄正是他的尺寸,布料上乘,绣工Jing美,领口和袖口都缀着一层祥云滚边,衣摆上同色的云纹繁复,不显眼,却十分Jing致。
傅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去医庐,就将你的衣裳弄脏了,我说过要赔的。这件是我去城北绣坊做的,仿照了你之前那件的样式,前些日子刚做好,一直没机会给你。”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像是生怕楚源不肯收似的,补充道:“虽然远比不上京城翎云阁的手艺,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望你不要嫌弃。”
楚源刚才的无名火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这面料绣工都不便宜吧?花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