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蛟想回去上学，尤其是在那间被廉价粉色灯光笼罩、床单散发隐隐霉味的房间里呆了两小时后。他觉得那股气味缠上了他，怎么洗也洗不掉。林蛟用沐浴露一遍遍打出泡泡，最后甚至动起了顾子意的高级香氛的念头……但他最终意识到那气味在他骨子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贫穷与落魄，他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温水煮青蛙，正如顾子意身上的香气，始终缠绕他。存在时并无知觉，离开却让人窒息。
顾子意自觉是对他极好。曾经，在他们之间只有一块面包的时候，顾子意会偷偷吃他吃剩下的。现在这个男人什么都有了，对林蛟更有求必应。但林蛟从不知道怎么要求别人，他断断续续地说自己要回学校时，顾子意的性器还深埋在体内，随着每一次顶弄在小腹上显出弧度。顾子意握着他的手去摸，林蛟觉得可怕，抓住他不放。顾子意享受着他的依赖，想起了把林蛟从产房中抱出来的那一刻，好像双手捧着整个世界。
他丝毫不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反而很是感动。见他走神，林蛟搂着他的脖子，贴在耳边再一次说：“爸爸，我想回学校。”
顾子意虽然不想——他觉得学校里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搞不好他的宝贝儿子还有几个jian夫。但林蛟求了，他自然是答应。这事对他来说也不太难解决，第二天，全校人都能看到那辆传闻中的豪车开进校园，不顾规章制度，一路驶向行政楼。事件主角们从车上下来，顾子意揽着林蛟走进办公室，西装皮鞋，Jing致发型，大开杀戒。他来到徐廷玉面前，对方正捧着保温杯喝水。顾子意搂着林蛟，拿出证件：身份证、户口本、林蛟的出生证明。
“徐主任，您好。”顾子意礼貌地说，“有些青春期的学生爱胡思乱想也罢了，您作为老师，不核实信息，反而罚我们家孩子休学……我是他父亲，开车接孩子上下学有什么不对吗？为人师表，思想总该干净些吧。”
徐廷玉差点呛到。他认真看了看那些证件，又给了林蛟一个问询的眼神。可惜林蛟并没有看他，徐廷玉只好说：“您先别生气，我也希望这是误会，但是……”
他犹豫着，周围人都竖起耳朵旁听：“您孩子的情况特殊，我之前在电话里也向您表述过……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商讨……”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顾子意丝毫不让，“我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这里讲不好吗？等会校长也会过来……哦，您别误会，我也是看您腿脚不便，不好移动。”
徐廷玉显然僵了一下，还想说什么，校长也进来了。他一副和学生家长很是熟稔的样子，进来就不停的寒暄：
“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真是关心学生的好家长啊……”
“是、是、有的学生太没素质了，思想肮脏，道德败坏……”
“我明白，当然都是误会……”
太狗腿了，顾子意都有点憋笑。他忍不住打断对方：“那现在，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呢？”
“当然是让林同学回学校，正常上课。”
“这样啊……可我怕，还是有人捕风捉影吧。我们家孩子性格又内向，平时碰到困难也不跟我说。”
“这……您也考虑我们老师的工作，这种事他不好拿到明面上讲……但您坚持的话……”
“不必。”顾子意冷冷地说，“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喜剧班子，没必要让人看笑话。那个造谣的人呢？”
校长脸色也不好，解释道：“那是个很顽劣的学生，因为打架斗殴，现在还在医院……但他也承认错误了。”
“哦。”
“您还有别的事吗？”
“倒是有一件。”顾子意又转向被他晾了半天的徐廷玉。“应该还有一个人需要道歉吧？不经过调查，就胡乱处罚学生。这会给学生心理带来多大影响，您考虑过吗，徐主任？”
徐廷玉脸色苍白，双拳攥紧，并没有看他，而是执着地找寻林蛟的视线。林蛟躲在顾子意背后，拉他的衣袖：“爸爸，算了。”
顾子意也不执着，摸了摸林蛟的头：“宝贝说算了，那就算了。爸爸听你的。”
说完，他就推着林蛟出了办公室。徐廷玉似乎很受打击，犹豫再三，也撑着拐杖跟了上去。林蛟行至一处无人地段，轻轻拉起顾子意的手。
他的手又细又薄，很容易被包在手心。顾子意也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施加几分力道：“怎么了？心肝。”
“爸爸，好厉害啊。”林蛟在他胸口嘀咕着，“就是有点太凶了。”
“怎么凶了？”顾子意见他这样乖巧，简直想就地找个机会干死他。这么想着，手掌已经向林蛟腰部以下游移。“对那个主任凶了？”
他咬着林蛟的耳朵：“这么护着他，不会他也是你相好吧？”
“说什么呀。”林蛟推拒着，也是徒劳。顾子意的鼻息逐渐洒在他脖子上，并向领口以下，被遮盖住的地方探寻。
“爸爸。”林蛟小声说，“亲亲我。”
嘴唇对上，舌头就开始纠缠。林蛟毫无抵抗，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