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廷玉接受了处分,毫无怨言。他往日里总是宁静致远,无欲无求,让人以为这人从不在乎什么名利。可这次大受打击的模样,不少同事背后诽他虚伪。徐廷玉听见了也像没听见,短短几天瘦了不少,双颊都有些凹陷。
独立办公室很安静,徐廷玉工作很负责,午休也不离开教学楼。他一直比常人要辛苦,饭后总要小憩一会。这天也如此,躺椅恰到好处地凹陷,簇拥着他,形成一种向上包裹之感。徐廷玉闭上眼,做了个噩梦。
他躺在一片荒芜沼泽里,身周环绕着奇异香气。淤泥轻轻抚摸他的身躯,一些无形的刃在关节处轻巧的分割,像热刀子切开一块黄油般沿着骨骼旋转。四肢游离,他眼见自己拆解过躯体的无尽向上飘去,只余一个魂在泥沼中孤苦地困着。神秘的光线洞穿视野,骨rou就要到飞往天堂。他感到一阵感动、心灵震颤、灵魂流淌。不可思议的光和热在沸腾着迸出,千万颗明珠,闪、闪……
膨胀的一切,突然间又被戳破了。从天阙中落下一道影子,他没有手接,只能看着一截丑陋的小腿落入沼泽。天堂拒绝他的进入,因为他的残疾,他弯曲的膝盖、树枝般的足腕和难以伸直的脚趾。愈来愈多的肢体从天上掉落,砸着他,躯壳无形,痛却有形。血ye将淤泥冲散,化成了水,浓稠得像蜜,闪闪发光。
他回到这沉重的桎梏中,一时难以接受。水面在发烫,蠢蠢欲动,浪花拍打他的手,包裹着亲吻。飘忽不定,擦过他的腿间,绕着胸膛打转,又堵住他的鼻息,带着致命的妩媚。他终于伸出手,chaoshi的rou感将他拥住,化无形为有形。只能看见红色,妖异而暧昧,天空被劈开了一道缝,黏连着层叠的云泊缓缓分开。将他拒之度外的一切终于泄露仁慈,美丽的门扉洞开,在他手中,随着脉搏跳动。
他挣扎着醒来,林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近乎罪恶的眼神。而他的手也确实摸到了,摸到了他光裸shi泞的柔软Yin阜。
林蛟继续在他手掌上蹭着,用肿胀rou豆去磨男人的指缝。两瓣蚌rou下压时分开,吮着温热的手心。上翘时又闭合,挤出些水ye。
徐廷玉飞速把颤抖地手掌抽了出来。他动得太快,指甲划过Yin蒂,带来的刺激难以想象。林蛟如遭雷击,爽痛非凡。他抬起头,像只垂死的天鹅,小腹抽搐、bi唇紧缩,yInye喷涌而出。
“……出去。”
徐廷玉用尽全身力气,从喉道里挤出两个字。但对方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小半截娇艳的舌头搭在唇边,双颊分外chao红。徐廷玉想动,林蛟却往后一坐,柔软的凹陷正卡在他难以启齿的坚硬部位上。chao热的shi气透过布料,洇进他体内。徐廷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自己的学生正眼神天真地骑在他性器上磨bi。
从生理上,这样的刺激不足以让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但从心理上,徐廷玉受不了了,他双手捂住脸,深深地埋下去。
“林蛟,放过我吧。”他颤抖地说,“我只是想做你的老师。”
半响,林蛟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干自己的下身,从他的躺椅上爬了下去。
“徐老师?”
徐廷玉长呼了一口气,依然没有看他,尽量平静地说:“什么事。”
林蛟盯着鞋尖看了会,说:“年级里每年都有一个定向减分名额……”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徐廷玉快速地整理衣服,扣子扣到最后,衣摆一片chaoshi。他不小心碰到,打翻了桌上水杯。
林蛟走过去,帮他捡起摆好。
“但最后是要有一个封推荐信的……好像每年都是徐老师来写吧。”
“林蛟。”徐廷玉给自己倒水,一小半洒在桌面上,“高考是件大事,对你这样家庭的孩子来说,可能只是个选择……但对某些孩子,足以影响他们的命运。”
“老师觉得我家庭很好吗?”
徐廷玉再次僵住,眼前也一阵阵发黑。那天下午的场景是他的梦魇,让他寝食难安,心血奔流。
林蛟在此时轻声说:“我以为老师是真心想帮我……起码上了大学,我还有机会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林蛟……”徐廷玉唯有苦笑,他摸了摸左膝盖,仿佛还残留另一个人身上的热度。
“跟你说句实话,信我已经写好了……这样的工作,一般都要长时间考察。那个学生你应该也知道,家里发生变故,每天放学后还要做兼职,被抓到好几次都不止。但他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不受影响……”
“如果他放弃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我?”
“……这是志愿,没有放弃一说。”
“如果他违反校规呢?做了什么违纪的事……”
徐廷玉用力拍了下桌子——他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如果要说这样的话,老师只能请你出去。”
林蛟不动声色,徐廷玉冷静下来,又说:“林蛟……老师要跟你道歉。有些事情,我想的太简单。”
林蛟只是说:“我给了他十万块钱,让他把名额让出来,他答应了;老师,现在可以考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