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定在一家旋转餐厅。
雅间轻奢华丽的装饰风格配以简约而不失格调的色彩。在300米的高空,从窗口俯瞰,夜色中一朵朵璀璨的灯光就像踏在脚下的繁星,还有四周环绕着水光潋滟的航道。
菜很快就布上来。
让侍酒师退了下去,高脚玻璃杯在轻微碰撞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丝滑醇郁的红酒入喉,唇齿留香。
悉尼是海滨城市,各类海鲜自然十分闻名。
作为丰富的蛋白质补给物,陈朱自小就对各类鱼虾蟹抱有十级爱好者该有的态度。
她正努力跟餐盘中的黄油香草焗帝皇蟹交流,饱满鲜美的rou汁在口中刺激着挑剔的味蕾。
陈朱并不是特别饿,吃起来慢吞吞的。
等甜品上来后,她只顾着伸手去摸脑后有些固定不稳的紫钻蝴蝶流苏发夹。
发夹跟那条Jing美华丽的项链是同一套饰品,还有耳坠、手链。
出门前,她犹豫过,还是只选择简单将头发挽起,不多做其余装饰。连耳坠都懒得戴。
粉色小礼裙的裙摆是斜向分叉设计的,水钻亮片点饰。Jing心裁剪的裙片从腰侧的金属银扣流泻出来左右层叠的垂感。
裙式看起来简单,却有种落落大方的优雅,俏皮中带着知性的妩媚。
景成皇起身,到身后重新为她整理发式。干净漂亮的长指在墨色的发间穿梭,轻易就挽了个Jing致的样式,再拿紫钻发夹别好。
哪怕自己不看,以景成皇为自己挑选衣裙和首饰的眼光,陈朱也完全相信他的审美。
一边感慨他的无所不能,真诚地说谢谢。
没想到他回座位前,俯首在她唇角轻浅一吻,金石般的音质醇厚清朗:要这样谢。
陈朱红着脸,低头拿叉子剜下一口慕斯蛋糕含入嘴里,甜丝丝的nai油混着草莓果酱在口腔融化。
景成皇举起手中的红酒,唇锋贴着杯沿,一饮而尽。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陈朱,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吻一下还回去。
陈朱囧:不要拿我当小孩子来骗。
他点头,完全赞同: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陈朱望着他,小声嘟囔说:我是认真的。
景成皇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沾在唇边的白色nai油。
煞有其事地回答:所以,真的不要回吻吗?我也是认真的。
陈朱鼓着腮,调开视线不去看他: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忍不住没关系的,我可以牺牲一下。
她又说,如果用分数衡量定力的话。我绝对一百分。小时候在房间练书法一练就是几个小时,从不用老师监督。累了我就喊香农你在吗?通常香农就会回答,在的,小主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我其实没什么需要它帮忙,我就是想捉弄它。
哦,我可能需要介绍下香农。它其实是个机器人,连接着整栋楼的管理系统。就像现在别墅里的埃德尔。机器人不会生气,不管你对它有任何坏情绪,它都不会反馈回来给你。所以我跟它说起话来比较不顾忌。
看来你跟你的香农相处得很愉快。
她点头说是。
家里被放火的那一晚,它的芯片就被烧成灰了。
香农最后一刻拼死护主。
可惜它只是个居家机器人,平时只负责打扫卫生、浇花、剪草、朗读书籍。
香农把手中的扫帚作为武器扔向那些抓她的人,礼貌地警告:现在由香农为您朗读一段童话,听到后请立刻放开小主人
接着,它的声音就混在滋滋噼啪电流声里,断断续续地告别,小主人,后会有期啦,拜拜!
那是程序设定的。因为最后识别到的是陈朱的声音,所以才这么回应。
她报考专业时更想读机械设计,试图还原香农。
可没有了芯片,什么都是假的,再像也不是香农。
最后,还是报了个毫不相关的专业。
香农是吴潜
在高中打比赛做出来的产物。
话到一半,陈朱意识到这是不合时宜的话。弯着月亮一样的眼睛,靥颊两朵梨涡无辜地闪烁,望向旁边的钢琴转移话题:
我吃饱了,去弹琴给你听吧。
自以为巧妙地掩饰了过去,却不知这种态度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陈朱弹唱了一首凯特的《birds》,欢快的琴音响起:
She was waiting at the station
她在车站等着
He was getting off the train
他下了火车
He didnt have a tick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