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爵士乐在酒吧回荡,明子坐在角落,推开送来的另一杯酒。
服务员已经不想再介绍了,反正是店里又一位客人嘱咐送来的,至于明子自己点的饮料,早已有人买单。
灯光昏暗,但挡不住投向这边的目光。
明子打量四周,撞上不少正窥视自己的眼,有的快速避开,有的反而正面迎上,自信地冲她笑了笑。
她别开头。
这家酒吧是枫向她推荐的,据她所说,猎物质量不错,至少,就明子进入这家酒吧以后,还没人主动凑前明着搭讪。
明子摩挲冰凉的杯壁,凉意顺着末梢神经神经传进身体,将进入德国后逐渐升腾的燥热缓解些许。
从日本飞往德国后已有一段时间,她始终做不到像挑选菜品那样随意挑人进食。
幸村是什么时候开始想监视她呢?她想不清楚,也隐约逃避去想。只知道,未来,她怕是要走上和母亲一样的路了。
露水情缘她总该习惯的,不是吗?她想活,与那些猎物不过是各取所需。
太多视线落在身上的感觉并不舒服。她低下眼睑,端起酒杯抿下一口,任由呛辣的ye体流入咽喉。
不想了,就将一切交给本能吧。
手冢,来到这里都不点一杯?也太可惜了吧。金发的男人转动手中的酒杯,话语轻佻,打趣地看向对面一脸正经的男人。
不必了,明天上午还有训练。
若不是这位队友用借口拉他出来,他根本不会走进这里。手冢推了推眼镜,冷淡地拒绝。
放松也是训练重要的一环嘛,又没到正式比赛时间,教练不也是睁一只比一只眼。
那男人笑嘻嘻的,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你看那边,大美人哦。他吹了一声口哨,向门口扬了扬下巴。
手冢顺着他的动作望去,只见一身段婀娜的女子向门口走着。她似乎有些醉了,走得摇摇晃晃,腰肢如柳般轻摆,半靠着搂住她的男人,面颊绯红,让人移不开眼。
手冢站起身,面容冷肃,快步朝她走去。
喂,你去哪?同伴在身后问道,手冢没有回答,径直走到那女人面前。
五十岚?手冢瞳孔稍扩大,没想到真是她。他很快又皱起眉头,嘴抿成一条直线:你怎么在德国?不二呢?
小姐,你认识她?搂着明子的男人出声询问,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却没松开。
唔明子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迷蒙着着眼看向手冢,应该认识。
手冢面色冰冷,攥住明子的手腕,力气大到挣脱不开,语气生硬地对那男人说:她喝醉了,请放开她。
没有,我很清醒。明子嘟着嘴,重复一次,我很清醒。
嘿,兄弟,是她主动找我的。那人不愿轻易放弃,但眼前的人面容冷峻,线条分明的肌rou紧绷,像是下一秒离弦的箭,带着强势的气场压制着他,只得不甘心地询问明子,跟谁走?
纤长的食指指向手冢,她选让自己感觉更舒服的那边。
那人松开手,撇着嘴退开。
走出酒吧,凉风扑上面颊,吹散些许酒气。见明子眼中的水雾似乎有些消退,手冢沉声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她偏了偏头,像听到一道难解的数学题,把手伸进随身的小包,摸索了一会,空着手出来,房卡顺着她带出的动作掉到地上。
手冢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房卡捡起,定睛一看,酒店就在不远处。
房间是最高规格的大床房,手冢扶着她到床上,扫视一圈房间。房间打扫整齐,和刚住进去别无二致,没有她在这久住的痕迹。
也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
难说自己为何如此在意此事。手冢进入厕所将毛巾打shi,随后将躺下的明子半扶着搀起,把毛巾盖在她脸上擦脸。毛巾拿下,露出她闪着光泽的眼眸。
应该清醒些了。手冢暗想着,重复问过的问题:你怎么在德国?不二现在在哪?
声音很冷,带着质问的感觉。
明子轻皱眉头,像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恍惚着说:分手了。
心底的某处角落似乎松动一下,可他很快想起刚才在酒吧的事,她显然不认识那人,沉声追问:刚刚在酒吧怎么回事?
她可知自己是落入狼群的羊,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她吗?
明子此时清明了几分,撑起身体半坐在床上,衣料与床单摩擦出沙沙声响。她凑近手冢,定定看他。
那副眼镜好似海面的冰层,隐藏了海面下的波涛暗涌,滚滚海浪。
红唇轻启,间隔极近,酒气带着暧昧的气息萦绕人的五官。
那个?那个是我的猎物。
双臂勾上他的颈脖:你赶走了我的猎物,那要陪我一个。
手冢匆忙推开她站起来,指尖却隐隐颤抖:你还在醉着。
不用找借口,你知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