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自四肢传来,尖利鳞片深陷,嫩rou从绞缚中溢出,青年受疼颦眉,如同美人蟒般全力扭动。蝤蛴般的颈项在同一时刻受袭,粗粝长舌舔舐颈肩,像是要刺入猎物鲜血奔流的甬道,粗硬鬃毛随动作搔刮身下皮rou。
濒死猎物不住战栗,挣扎间鬓发散乱,乌云也似的笼罩斑驳痕迹。獠牙利齿泛着冷光同时袭来。
“唔呃!”
窒息感骤停,冼和玉睁大双目,虚弱感由腑脏传遍周身,令他不禁皱眉。
一旁侍女听闻动静,掌灯靠近,莹莹火光将昏暗的罗汉床映亮,露出一张清秀恭顺的脸来。
“冼公子,可要唤人来梳洗?”
望着故人,和玉才从恍惚中抽离。前世入宫后,自己郁郁寡欢,总是压衾卧看青缸明灭,便有一人常伴于身侧。
她张口,吐出的幻如隔世的话语:“奴婢名石蜜,今后便随侍公子身边。”
不知自己死后石蜜是否受到牵连?喉头干涩,和玉艰难出声,胡乱应下,暗生几分连自己也以察觉的情愫。
时值仲春的玉粹轩不见暖意,和玉身着单薄中衣端坐在水磨铜镜前,耳边是石蜜絮絮叨叨的叮咛。
想到酉时陛下便会光临,杖刑的剧痛一闪而过,惧意顿生,此刻哪怕是要和玉跪下舐痈吮痔也是愿意的。
“石蜜,替我将那件水红色大袖衫取来。再帮我找一盒胭脂。”
对方有些迟疑。
但和玉怎么不知石蜜意思,前世齐煜来和玉跟前睹“物”思人,若是装扮艳俗阿谀谄媚,陛下难免厌恶,受罚事小,只要能惹来陛下厌弃,做个丑角又有何难。
*花弄影,月流辉,水晶宫殿五云飞。宫灯莹莹,轩外垂带踏跺辘辘声响。
齐煜如期而至。艳丽的衣冠跪伏在脚边,令齐煜皱眉。
“抬起头来罢。”
闻声和玉不着痕迹一颤,连脚趾也发麻,忽然觉得自己身处死境。鎏银宝石冠在明灭烛焰下熠熠生辉,皎皎然映于眼底,白赛玉垩。上次会面时青年还是淡然一张素面,此时却敷粉施朱、绮靡非常。
本要发作的齐煜在此景面前沉默不语,和玉不安地偷偷睨了一眼。那本就上挑的眉眼在妆饰下如勾子一般触动齐煜的心弦,同宫中庸脂俗粉相比,天真美人的无意撩拨令齐煜熄了怒意。
“起来罢,赐酒。”波澜不惊的话语传来,和玉庆幸自己赌对了,暗道过了今晚便可平安无事。
同前世一般,齐煜一问,和玉便是一答。
本是普通的yin诗作对,齐煜却不难看出和玉句句凄婉萧瑟,分明暗存死气,再联想到容修自入宫后更加寡言清冷,两人的面孔陡然重合。
“冼郎本可入仕为官,如今入宫可有不甘?”
字字切入冼和玉的骨rou,他慌不择句:“草民......岂敢......能为陛下分忧是草民的福分......”
说者无意,但以和玉身份本应称奴,两个自称便点明他认不清现实,这令多疑的齐煜皱起剑眉,他唤近侍取软鞭来。
“你一大丈夫既无意留在宫内,今后便做个宫娥罢。”
屏退众宫人,珠帘内只余趴伏于地的冼和玉和神色Yin沉的齐煜二人,软鞭猎空作响,惊得身下人又是一抖。
齐煜踱步至羽帐前坐下,对着和玉扬声道:“爬过来。”
对方又是一抖,垂头以四肢缓缓爬向皇帝,知道要受皮rou之苦,和玉忍不住干咽,如柳絮般簌簌颤抖,令齐煜皱眉。
“朕怜你身体病弱,只罚五鞭,将衣物褪下。”
冼和玉闻言内心哀戚,更觉得自己位卑言轻,不过草芥一枚。他不敢不从,抖抖索索地将外袍鞋袜脱下,只留一件纱织中衣。
齐煜未再出言,等待和玉动作。于是和玉只得继续解衣脱裤,将光裸脊背暴露在空气中。
对方这才抬起Jing制软鞭,瞄准脊中央挥去,皮rou与鞭稍相触,须臾间透出一道红痕。
接连五鞭,伤痕交错横陈于皓肤之上,凌虐狎昵之感陡生。
和玉不胜其苦,不敢高声暗自皱眉。齐煜颇为惊讶,暗道这小书生颇能忍痛,心情由暗转明,“旁的宫人受我鞭刑莫不惨叫出声,你倒有骨气。抬起头来罢。”
只见和玉满面泪痕,犹如带露芙蓉颦眉咬唇,那胭脂遇水即化,口脂尽数含入口中,一副不胜折辱的凄惨模样。
心软之人必定怜香惜玉,可齐煜只觉腹中邪火顿生。他向和玉勾勾手指,示意对方靠近。和玉忍住背上火辣辣痛意,爬向床边。
下一刻,视线颠倒,和玉整个人卧倒在柔软翠被之上。
美人横布,齐煜也不推辞,撩开衣摆踞坐于和玉身旁,身下蛰伏巨物此时将犊鼻裈高高顶起。
“过来伺候朕。”
“喏......”
和玉只担心自己再惹了皇帝不快,异常顺服。避开伤处,他撑起身来膝行过去,动作十分迟疑。
口鼻触碰那气息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