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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齐郁家里是做白事的。
他家的店面离学校不远,两条街就到,就在大马路边。平日里要是在门口坐着扎花圈,课本就倒扣在一边,目不斜视,谁也不瞧。花花绿绿的怪异背景里,他穿着那件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棉布衬衫,衣角陈旧得泛黄。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白得渗人又没有表情。
没有人愿意和他呆在一块,据说他身上散发出死人的腐臭味,还会直勾勾地盯着你,托给你一个惊悚的梦。但其实,就算现在有人停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分心抬头,除非是来了生意。大人对齐郁的印象不好,哪怕是委托他们家办过事,最后说着齐郁真懂事表示感谢,最后还是会让自家孩子少跟这种古怪孤僻的同龄人玩。
彭柯松垮垮背着书包,手上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超市里五颜六色鼓鼓囊囊的膨化零食,目光远远就落在那个显眼的白色身影上,偷笑着加快步伐。
“嘿!”
他在弯腰靠近对方时跺一下脚,想吓到认真做活的齐郁。对方只是停下手上的动作,迎着日头扬起下巴,因为阳光照射眯起眼睛。
“怎么又开始干活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彭柯直起腰,齐郁看着他点头。
“我还没写,有好多不会,你进去给我讲讲...”
彭柯摆动双手,透明的塑料袋就窸窣作响,欲盖弥彰地看着别处。齐郁没有动作,像是在衡量两件事的重要性,直到彭柯按耐不住,红着脸凑近他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门,经过狭长的过道,拐到后院上楼的楼梯。齐郁的爷爷坐在柜台后带着雪花的电视机旁,从屏幕边回头。
“彭彭来啦。”
? ? ? ? ?彭柯吐着舌头笑笑,紧跟在齐郁后面上楼。一开始他还跟对方打招呼,可老人家实在耳背得厉害,嗓门也大,好几次都跟他吆喝得直咳嗽。
? ? ?“齐郁,你走慢点!”
? ? ? ?老旧的楼梯吱呀作响,彭柯抬头追着齐郁的身影喊道,加快脚步跟上去,总感觉下一脚踩的地方不怎么结实。对方帮他提着塑料袋和书包拐进房间,随手扔在靠墙的小床上,零食散落开来,露出一盒还没拆封的避孕套。
彭柯刚追进门就被齐郁迎面吻上,对方铆足了劲,身上却混杂着刚摘下鲜花的清香柔和,像是缀着晨露的仙子,味道很不真实。牙齿贴着牙齿相撞,他的脸烧热起来,反应迟缓地张开嘴巴,被对方温shi的舌头撑开了口腔。齐郁的房间不大,除了桌子衣柜就是床,放不下的书本就摆在地上。彭柯被上学期的生物书绊了一跤,揪着齐郁的领子摔在床上。
“门,门没锁上。”
床铺好容易停止摇晃,彭柯被亲得直喘,还不忘抬眼检查环境是否安全。齐郁像是没听见,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掐他的腰,然后摸着肋骨滑上去。
“哈,哥,郁哥,摸摸下面。”
他像是贪心的小孩,吃着嘴里的就要指别人手上的,虽然总归都会进到肚里。齐郁腾出另一只手帮他脱裤子,帮他把勃起的Yinjing释放出来抚慰,彭柯哼哼了两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享受,齐郁把他的衣服推得老高,然后把胸膛亲得水亮,每个nai头都红肿涨起,彭柯就弓着腰射了一次。
“套在哪。”
这是齐郁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彭柯意识混沌地点了点头,在高chao的余韵里回味,伸长手扯来旁边的塑料袋子,露出邀功的笑容,“我厉害吧。”
“你...买的?”
齐郁迟疑了一下,沉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李阿姨经常在我们家吃饭,我去她家买零食她也不收钱,我偷偷拿的。”
齐郁挠了挠头发,似乎还在顾虑什么。
“快点...现在做,还是我先帮你?”
彭柯显得十分热情,习惯了对方有时长到空气静止的沉默,把衣服随便扯好,跪立起来仰头问。他把齐郁的裤子扒下来,对方胯下的东西好像腾着热气,和他本人冷冰冰的态度相反,毫不客气地喷洒在他脸上。彭柯的嘴巴凑近,捕捉到齐郁喉间发出压抑的声音,便小狗般吐出舌头舔上去。
只是还处在不得要领的阶段,齐郁的手掌就压在他额前,将他的脑袋向外掰开。彭柯迷惘地睁大眼睛,嘴唇油亮亮地泛着水意,看到从上方俯视他的齐郁红了耳朵。
“现在就做。”
他和齐郁的关系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彭柯迷迷糊糊地想,他和班上最没人缘的学霸交朋友,背地里一起偷偷摸摸做这种事,他爸知道不得气个半死。他还记得第一次和齐郁说话,对方只是毫无温度地抬眼,甚至连眼睛也不眨,和打量空气没什么区别。现在眼睛还是那双眼睛,眼角下垂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看得彭柯头晕目眩,不知今夕是何夕。
仗着爷爷不检查屋子,齐郁就把润滑剂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要用的时候拿来就用。冰凉的ye体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