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到谢家家门口了,两个人也开始打情骂俏起来,谢必安脸都笑红了,掏着钥匙准备开门,范无咎也趁机伸手环上了谢必安的腰,准备等门一开就把谢必安压到墙上去。
范无咎差点激动得把手机给摔了,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四周,一下子觉得前座那个经常贪污他中性笔的肥头大耳的家伙都顺眼了许多,他塞着满心欢喜等到了晚上最后一波下课铃,刚走出楼外就看见谢必安站在树下等他,范无咎一个飞奔过去,拉着谢必安就走,像个孩子一样喊着:“回家咯。”
谢必安没停下来,回头看了范无咎一眼后丢下一句“傻子”就加快脚步走开了,等范无咎追上去后谢必安已经进楼不见了踪影,范无咎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地去了教室。
当天半夜下了雪,谢必安起床洗漱好后打开窗户就看见下面一片白茫茫的,然后他就把还在洗漱的范无咎给叫了过来,两个人挤在一个窗户里看雪景。
“那你毕业后…会去吗?”范无咎感觉心里很忐忑,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树。
“怎么了?”
学校里玩雪的人倒是多,花样也多,谢必安只把手兜在衣服包里站旁边笑着看其他人玩,范无咎跃跃欲试地拉了他一把,谢必安摇了摇头:“你玩吧,我看着就好了。”
“听样子是要待到我们开学,她还问我毕业后要不要去她那儿工作。”
笑着说:“遵命。”
“啊?她这是……做了个公司?”
谢必安才把门开了一个缝,就隐约听见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人一愣,立马把范无咎给推开并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妈已经回来了”,门也被推开了大半,屋子里的谢母听到声音起身走了过来。
“跟另外一些人合伙弄的,现在才忙完,公司开始步入正轨了,她就回来陪我一阵。”雪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些枯叶,谢必安低头看着,走一步踩一个。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范傻子。”
半路上谢必安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神色闪了一下,脸色淡淡地接了,回答也只是些“嗯,没事”之类的的客套话,范无咎在一旁听着,大概猜出是谢母或者谢父了。
“再说吧,还有一年多呢,”谢必安边走边把冻冷的手搓了几下又塞回衣服包里,“应该是不会去的,离家太远了。”
?“那挺好,”范无咎松了口气,“谢姨是要回来待多久?”
范无咎才想起来谢必安比较怕冷,想了想还是站在一旁跟谢必安一起看别人玩雪了。看了一会儿觉得也就那样,瞧着上课时间也快到了,两个人并肩走起来。
渐渐的,学校的腊梅全开了,被风吹得几片花瓣飘落到地上,旁边的树枝光溜溜的,只有几片叶子还犹如风中残烛一样摇晃着,期末考也考完了,校园里变得空荡起来,也就这堆颜色还算得上鲜艳的梅花还能添点生气。
“……啊?”范无咎傻得停下了脚。
“我家?”谢必安眯了眯眼,打断了范无咎的话,再微微偏头看向他。
谢必安和范无咎也早就订好车票,考完后就带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走了,下车走出火车站后是个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抬头看天空只觉得亮丽又清爽,他们选中一辆出租车后一路坐到小区门口。
挂掉电话后谢必安嘴角带着点笑意,呼出一口白气后,半开玩笑地用惋惜的语气对着范无咎说:“唉——有个坏消息。”
“有多远?”
范无咎在心里偷笑着,本来大三就课不多事多,就算临近期末也没什么放松的时间,他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想跟谢必安多亲热亲热,结果谢母半路杀出来了,想着又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范无咎只能忍气吞声把这口怨气咽下去,好在这次他们回来的时间比往常早一些,范无咎只能夹缝求生地掐住机会。
“范无咎,”谢必安叹了口气,“你是学计算机把脑子学傻了吗?”
下楼后才发现那茫茫大雪都是假象,草地上就铺了一层雪,伸手一捧就露出了泛黄的草尖,最后也只能勉强捏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出来放在那儿。
“你家怎么会——”
范无咎说两个人先去谢必安家把行李放好,然后再回他家给范父范母报平安,谢必安点头应了。
“怎么了?你毕业以后难道不是跟你妈住吗?”范无咎依旧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语气里酸溜溜的,“这也挺好的,一毕业就能有稳定工作,离H市远点也没什么……”
范无咎走一步就踢开一块雪,原本跟个雪白长带似的小道被他踢出几个碍眼“破洞”,谢必安笑着掏出一只手把范无咎拉着,示意他不要再糟蹋那本就不怎么厚的雪地了,又带着调笑上扬的尾音说:“远着呢,坐动车也得五六个小时,我这一来一回天就黑了,还是好好待在H市吧。”
“你这个寒假没法和我住一起了,”谢必安弯了弯眼睛,“我妈要回来住一段时间。”
下课打开手机的时候,范无咎才看见谢必安微信给他发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