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季时清皱着眉头,不满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沁当的一声将汽油桶放下,眼睛黑沉沉的,反问他,“如果有人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将你和你女儿的平静生活给毁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季时清看了贺玄一眼,愤愤不平道,“那也是贺玄的孩子!”
“你敢说,你在发出那个视频的时候是为了他?”
季时清无可辩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承认在那个时候许沁,贺玄,费尔南多在那一个瞬间都不重要,只有他心中的怒火驱使他。
“可你们两个不是......”
许沁乌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季时清的话讲不下去了,他推了推贺玄,毕竟自己只是这场闹剧的配角,男主角至今没有发言。
贺玄紧抿着嘴不出声。
季时清烦躁地来回踱步,火势已经渐渐压下去,燥热却依旧充斥四周,他恨不得现在就抽身离开这个压抑的氛围。
好久贺玄拍了拍季时清的肩膀,告诉他,“我会照价赔偿。”
贺玄示意自己离开,许沁的心思也不放在他身上了,季时清顿时如释重负,拔腿告辞。
“没事儿,是我对不起嫂子先。”
许沁看着季时清离开的背影出神,火势已被扑灭了,许沁问自己。
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想说什么,说罢。”
贺玄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早就在这把火里烧得明明白白。
贺玄看着这张被火烫热的脸,一如他的心,“如果你没有话要说的话,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许沁本能地想拒绝,可眼前的男人着实诚恳,他好像终于低下自己alpha不可一世的头颅,向他忏悔。
许沁的沉默在贺玄看来是种默认。
英俊的alpha单膝跪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的锦盒,全世界的珠宝厂商惊人一致的没创意。
他跪在许沁面前,打开锦盒,锦缎中躺着枚Jing巧的戒指,亮粉色的海螺珠卧在戒托上。
“许沁。”
贺玄抬起头仰视自己,许沁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眼里盛满深情的alpha,那两片嘴唇张张合合,许沁惊恐地意识到这个男人要说什么。
“不。”
许沁后退一步,这算什么?
“我爱你。”
“我很抱歉自己的固执和偏见给你带来的伤害。”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自己的过错。”
荒诞喜剧,在这片焚烧现场上演的荒诞喜剧,许沁蓦然发现心里的怨,心里的恨随着这场火好像也烧得所剩无几,始作俑者的离开更像是带走了最后一点残存的火星,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荒谬。
“贺玄,你是在把我当傻子吗?”
“爱,这个字在你嘴里听起来格外讽刺。”
满足rou欲之后随意挥手的爱,为了挽回名誉便轻松转移的爱,不久之前堂而皇之威逼利诱的爱。
许沁没有学过,他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正向的,是阿婆的慈爱,是阿姐的宽容,现在他遇到一种爱,是偏激,是占有,是不择手段。
这算什么爱?
羞愧的alpha低着头,好像被许沁的话刺痛了,也像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你的道歉偏要用我最不能接受的方法吗?”
贺玄将锦盒盖上,把这个小小的盒子放在许沁的手里。
“抱歉,我无法阻止父亲,但我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竭力补偿你。”
费尔南多捏着季时清的手帕从大厅出来,他躲在厕所里好好哭了一场,心里痛快了不少,看见许沁朝门口走过去,连忙追上去。
“让你帮我背黑锅了。”
“不用,反而是我谢谢你帮我出了口气。”
费尔南多看不懂这个人,在他得知真相后决意想报复季时清,这个Omega帮着自己出谋划策,又自愿担上始作俑者的罪责,费尔南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Omega。
但他也不愿意追究,毕竟许沁主动揽下罪名,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国内。
“你跟贺玄说了什么?”
“他说,他爱我,会补偿我。”
费尔南多听到这话,心里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苦笑,“是吗?”
许沁摇摇头,看着这个还在留恋的Omega,“我不信。”
费尔南多心想,这会不会就是许沁跟自己的区别呢,他的刁难任性,欲迎还拒在这份坚定的拒绝前显得格外矫揉造作,是贺玄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理由呢。
“或许,我是说或许,”费尔南多不由地问,“如果他是真的爱你呢?”
“那我不接受这份爱。”
费尔南多有点糊涂,他不明白许沁为什么拒绝,他跟贺玄交往了两年,这期间贺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