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的家在另外一个行政区,平时回家要坐地铁再坐公交,等回到家都已经晚上了。
家里没有人,他迷茫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把书包放下。
今天白天的时候,放学后走之前,他才想起来自己把脏衣服放到衣柜里忘记装进行李箱了,还得再回一趟宿舍拿衣服。
路上碰到插着兜慢悠悠走路的纪成弘,在那些兴高采烈急匆匆从宿舍往外走的人群里格格不入。
他犹豫一下,决定绕道走。
可还没等他行动,纪成弘跟后背长眼睛似的,恰好回过头,看见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的薛秋,挑挑眉,又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薛秋低下头,磨磨蹭蹭地挪过去,被纪成弘不耐烦地一把揽过肩膀缩在他怀里。
“不是回家?”
纪成弘低着头对怀里的薛秋问,两人别别扭扭地用奇怪的姿势走到墙侧。
“衣服……忘、忘拿了。”
“哦。”纪成弘应一声,抓住他的脖颈往上,撸了把他的头发,压着他的脑袋瞎蹭,把细软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又好像脾气好一样地帮他理顺。
薛秋顺着力道把头埋得更低,手攥着书包带子不敢说话。
纪成弘一直揽着他上了楼,拐弯,牵起他的右手手腕,把它移到门上,示意他开门。
薛秋低着头红着耳朵,现在是放学后,寝室有很多同学来回走动收拾行李,他被圈在纪成弘怀里,都不敢去想两人的姿势有多奇怪,有没有人发现。
“开门啊?”
纪成弘抓住他手腕,用食指点点他的手背,就像弹烟灰一样熟练。
薛秋讷讷“嗯”一声,把门打开。
宿舍门发出老朽的声音,门才缓慢地开了一半就被另一只大手彻底推开,薛秋被推进去,两人迅速地倒在他的床铺上,纪成弘压在他身上,像石头一样硬邦邦。
纪成弘还抓着他的手腕没放开,滑到一旁,把他当作咸鱼一样翻过来,让两人面对面躺着,薛秋不敢抬头,小声反抗一句:“门……门、关门……”
纪成弘挑眉,好像又在笑,穿着肥大校裤的长腿伸直一勾,门便被“砰”地关上。
薛秋想坐起来收拾东西,然后赶紧回家,可纪成弘的鼻息就打在他的额头,他连动都不敢动,手脚都软得没力气。
纪成弘的手从他后背的衣摆里探进去,一直抚摸到他骨感的颈椎。
衣服被掀开,秋天有些凉的空气打在他暴露出来的后背上,薛秋打了个细细的寒颤,又像个乖顺的小动物,任由纪成弘抓着他的后颈揉捏。
“你回家,都干什么?”
纪成弘用他惯常的懒散语气问:“你家里又没人,回去干嘛?”
“我、我……”薛秋快要哭出来,很着急似的想证明:“我家有……”
“有什么?骨灰吗?”纪成弘嗤笑,打断他。
薛秋红着眼睛不说话,脖颈上的手又捏紧一点,可他低着头,看不见纪成弘低沉着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知道的?”
纪成弘飞速地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下次……”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纪成弘用气声说了两个字,理智回来,就收住了,收敛了表情。
他把薛秋放开,看着他又迅速地跑开,劫后余生般落荒而逃,跑去衣柜拿衣服。
看薛秋避之不及的样子,他又笑,像昨晚那样用手枕着头,躺在薛秋叠好的被子上,偏过头斜着看他收拾东西:“下次再丢三落四,我就把你内裤全丢了。”
薛秋红着脸不讲话,把衣服裹了裹抱在怀里就赶紧逃离宿舍。
他都跑到楼梯口了,还能听见纪成弘在宿舍里面喊:“到家给我打电话!小兔崽子。”
哦对,打电话。
薛秋坐在冷清地沙发上,回过神,搓了搓脸,终于找到了一件事情可以做。
他把客厅灯打开,甩掉拖鞋蜷缩着跪坐在在沙发的角落,打开手机通讯录。
之前有一天,纪成弘逼他把备注改为A开头,他被困在床脚和纪成弘之间,手被抓住,都快伸到他的蛋了,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才打了个A_A上去。
纪成弘笑了半天,才把他从床脚放出来。
现在薛秋一看得到这个可耻的A_A就觉得耻辱,面无表情地快速把它点开,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几乎秒接,薛秋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愣愣地没想起说话。
那头也不讲话,隐隐能听见风声。
薛秋停了快十秒才想起来说话,从放学到到家已经4个小时过去了,期间他一次都没有开过口,此时张开嘴,只能“喂”一声,又低迷又委屈。
“喂。”纪成弘学他,也叫了一声。
薛秋听见好多摩擦声,还有混乱的人群声,捏紧了手机,小声问:“你在干嘛?”
那头好几秒没声音,安静了几秒,又突然有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