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重新被穿上,微凉的身体被纪成弘揽过去抱在怀里,薛秋踉踉跄跄地跟了几步,才有些别扭的被带着一块走。
钥匙的尖抵着他的上颚,积起的涎水有着超乎寻常的存在感,让他必须刻意地吞咽。
这把钥匙,几分钟前还被他的屁股夹着。
薛秋因为害怕而紧张的身体被迫牢牢贴紧,纪成弘一把抓住他的细胳膊,用看似亲昵的动作在他耳边威胁说:
“放松点,搞得像我强迫你一样,想等警察来盘问你吗?”
“没……没有……”薛秋连忙否认,身体却仍然没办法放松。
这个人……他的新室友,每天早上很晚才出寝,晚上也卡着门禁回来。除了第一天刚到学校,薛秋被拉着手被迫抚上他的Yinjing之外,这几个星期以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今天是周六,放假回家的日子。他却在校园门口被这个人毫无理由地堵住,半推半胁到了那个废弃的死胡同里。
他每天回宿舍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连抽烟的烟雾飘到他的床上都没敢吭一声,就是因为听说这个家伙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把原来的舍友都吓跑了才一个人住一间宿舍。
但是还是被抓到了。
薛秋低着头,委屈得快哭出来。
他有一声呜咽没有忍住,不小心溢了出来,连忙微微颤抖一下僵直了身体。
纪成弘正在低头看手机导航,闻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么晚了,我送你坐完地铁吧。”纪成弘单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叼着,想了想没点:“毕竟都是我害的你大晚上还没回家,是不是?”
薛秋不想再跟这个可怕的人多待哪怕一秒了,正想挣扎一下开口拒绝,却被纪成弘捂住嘴巴。
“唔……唔唔。”
薛秋抬头,像被吓到的惊慌兔子一样用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纪成弘弯下身,勾起食指摸了摸他的下颌边缘,低声提醒:“有人来了,不要说话。”
他用掌心挤了挤薛秋嘴里的钥匙圈,好像笑了一下:“小心点。”
薛秋慌张地看了眼前面,的确有两个人朝他们相对走来。
他把身体向纪成弘转了些,努力尽量正常地让自己隐没在纪成弘敞开的宽大外套里,纪成弘看着他慌张的通红耳朵,心情很好地把外套拉开,让他挤进来,又用胳膊把他环住。
“把它拿出来吧,我不想这样……”
薛秋把下脸埋进纪成弘的衣服里,挡住嘴里的钥匙圈,悄悄地求饶。
明明已经深秋了,纪成弘的校服外套里却只有一件很薄的帽衫,透过薄薄的柔软布料,薛秋都能感觉到他有力又温暖的肌rou和身体起伏。
“别害怕。”
纪成弘用手抚过他耳边的头发,手指与发丝的交叉间,露出一只薄得好像在透光的通红耳朵。
沉闷的热气突然畅通,薛秋的耳侧传来凉气。纪成弘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靠得更近,自己向后退几步后背靠着墙,弯曲的右腿用膝盖挤进薛秋的两腿之间,大腿蹭过薛秋的裆部。
“你的耳朵好容易红。”
纪成弘歪头,像是故意一般朝他耳朵哈气,惹得薛秋一阵颤抖,双手不知所措地攀在纪成弘的衣服上,无措地扣着帽衫logo的边缘,将它捏在一起。
“对谁都这样吗?”
薛秋摇摇头,低着头狠狠闭着眼。
他们在地下通道里,灯光很暗很暗,黄黄的就像夕阳一样洒在两人身上。
有辆货车不守交通规则开着远光灯驶过来,刺眼的白光就像一道闪电,锐利地将两人劈开,薛秋在短暂的失明里抬头,等到货车驶过之后,纪成弘被隐没在白光里的眉眼重新显露出来,低着头看他的样子像是海洋的浪chao。
纪成弘靠在墙上,薛秋好像感觉到风的气息,带来地下通道外面新鲜的空气,又或者只是他的幻觉,因为他已经忘记了怎样呼吸。
那两个行人已经走近,纪成弘又把他按进怀里,薛秋被按得踉跄一步,两人的腿都交缠在一起。
纪成弘低头看他,某个想法早在几个星期前,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小懦夫的第一面的时候开始,从他发了疯一般干了一件又一件蠢事之后,就已经像迅速生长的植物的根一样在他心里盘旋。
这一切早有预兆。
他又发了疯,脑子不清醒,那两个过路的行人刚刚远离,他便把薛秋的胳膊箍紧,用某种他自己都陌生的声音不由自己地吐出伤人的话:
“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分到我的宿舍吗?”
这不是真的。
“因为你也没爸妈。”
他看见薛秋好像被惊吓到,又好像是愤怒,像某种炸毛的动物一样从他的怀里弹出去,紧紧拽着他的书包,僵在原地瞪着眼和他对视。
“我说错了吗?”
纪成弘露出一个微笑,他好像自己也在颤抖,勉强装作游刃有余地靠着墙壁。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