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杨小欢把玩着手里的麻将,煞有介事道:“有人活的是造型,有人活的是人设,您活的是本事,完全不用瞻前顾后,只管朝前看,属于您的莺莺燕燕多得是!”他实在看不下去老大那张苦瓜脸,都可以榨汁了。
阚齐绷着脸摸了颗牌,看了看,骂着打出去:“妈的怎么又是幺鸡!”这把牌已经连摸四颗幺鸡了,太损了!
杨小欢揶揄道:“您就算再饥渴,也别老摸幺鸡啊,麻将上的幺鸡硬邦邦的有什么好摸的,要摸就摸真人去。”
“摸什么真人?”阚齐问。
“摸会喘气儿的真人呗!”杨小欢摸了颗牌顺手打出来:“您就像一辆公交车,一生要在不同的车站停靠,每个车站风景都是独一无二,没必要留恋上一个地方。”
意思够明显了,没了明朗,就激活下一个替补,不必淹死在一条河里。
阚齐眼中燃起小火:“你说我是公交车,谁想上都行是吧?”
“说什么呢齐哥,”杨小欢不慌不忙道:“就算是公交车,也要符合乘车条件啊,知道您要求高,但也不至于非谁不可呀!”
阚齐嘴里叼起烟,哼笑着:“你看老子像非谁不可的人吗?”
“以您纵横欢场数十载,身高腿长火腿长的傲娇资本,到哪儿跟在您屁股后边的都是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非谁不可呢?那不等于自毁前程嘛,没出息的人才从一而终呢!”杨小欢火上浇油,讲的可欢快了。
阚齐仰头喷了一口烟雾,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变着调的讽刺我呢?”
“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这是以剑走偏锋的思路换着花样儿的开导您啊,只能这么用心良苦了。”杨小欢撇嘴说。
“嗯……接着说。”阚齐说。
杨小欢看看周冠和老武,他俩都不约而同的给了自己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说话长点心眼。
“齐哥,走错路没事,只要不是吃错药,那一切都有得救。”
阚齐磕拉着手中的麻将,问:“所以我错了是不是?”
杨小欢振振有词:“人这一生谁还不犯点儿错误?犯错了就改,改完再犯……”
“嗯?”阚齐瞪眼睛。
“犯……犯完了还改,千锤百炼嘛!”杨小欢呵呵道。
“那万一……我不是走错路,而是吃错药呢?”阚齐眼睛灰蒙蒙的。
“这……大概就只能上医院急救了,”杨小欢噎着了:“如果救不过来,那就……死路一条呗!”
“喂,会不会说话?我怎么听着想揍你呢!”周冠告诫他说话悠着点。
杨小欢鄙视的指着周冠,教训道:“就你们,连句实话都不敢说,也好意思自诩齐哥亲兄弟,我都替你们丢脸。”
“你今天是来陪齐哥打麻将还是来充当鞠萍姐姐的?”老武咂嘴道。
“你们懂个屁,我是来给咱哥指路的,”杨小欢一本正经道:“咱哥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什么没见过?”他看向阚齐:“您曾经跨越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怎么到了却栽进条Yin沟里爬不出来了?”
“你怎么看出我没爬出来?”阚齐黑着脸问。
这话一出,周冠他们都没忍住喷了。
“这还用看?”老武实在无法保持安静了:“瞅您前两天在烧烤摊见到明朗那表面静如止水、内心汹涌澎湃的模样,呼之欲出的思念抓都抓不住,自我压抑到都开始自残了,嗳妈……我看着都心痛。”
阚齐:“……”
杨小欢实诚道:“您要觉得明朗真是您心中独一无二那朵小花,那就放下您那些傲娇的坚持,从了他;要是觉得时间可以淡化你对他的喜欢,那就给自己点儿时间推陈出新。男人满街跑,看您找不找,再说您缺的是男人么?您缺的是钱。没有明朗这几十年您难过吗?照样不是欢天喜地的过来了,反而我觉得明朗出现这几个月把您弄的跟更年期似的,喜怒无常,身边的人都跟着遭殃……”
阚齐现在太混乱了,来来去去都是隋正义告诉他的那批武器价格和明朗那天那个没法形容的表情,分成两派在他脑海里玩儿命较量,一边都不肯罢休。
“等着!”杨小欢大叫一声:“糊了,混一色小七对夹龙,谢谢各位。”
“你们玩着,我走了。”阚齐压根儿没理会杨小欢胡牌的事,提起脚就走。
“哎哎……别呀哥,我好不容易胡把大的,您结了账再走。”杨小欢着急道。
“下次再说。”阚齐抓起外套就要走。
“您怎么这样啊?”杨小欢抗议:“输钱了您要走,赢钱了您也要走,不带这么耍赖的,今晚上我就指着这把牌翻身了……”
眼瞧着阚齐走了,老武和周冠质问的瞪着杨小欢,他刚才那些话明显就是在刺激老大,穷追猛打的朝他心口开枪,生怕老大不知道疼似的。
老武不高兴道:“过分了哈……你不知道齐哥最近郁郁寡欢所为何事啊?还使劲儿往伤口上倒酒Ji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