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被游鹤半抱着带回卧室的大床上,眼泪在他衣服上蹭干,仍羞赧埋头不愿看他。
“都怪我,我没想到他会回来。”
哪怕还硬着,游鹤诚恳地道歉,蹲在床边蹭了蹭程越的手背,随意放低姿态寻求原谅,“我知道你不想被别人看到,只想让我一个人碰是吧?”
程越悄悄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没舍得收回手来,放任游鹤亲吻他的手心,呼吸温热缠绵地停留。游鹤的皮肤总是比他凉的,动起情来却能靠一呼一吸将他烧热,顶着那张脸干出什么事都不是对方的错。
确实,游鹤怎么折腾他他都受得住,别人却不一样。
“游鹤...咱们今天,就不做了吧?你哥哥在,我觉得不太好。”
游鹤起身坐在程越身边,靠近颈侧顺势环过他的腰,但没那么贴近了。游鹤说软话试着商量,“一定没有下次了,别不让我碰你啊。你怕被他听见?”
“也不是,你明天也有事吧。刚才,你妈妈不是还...”
“可是我想明天好好陪着你啊。”
他试着勾过程越的下巴讨吻,对方却不为所动。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屡屡被拒,游鹤淡然收回手,“你就不好奇项彦筝为什么不跟我姓吗?”
程越微微顿住,要不是游鹤谈起,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琢磨过这件事。他们的关系太淡,淡到以游鹤为中心的程越根本找不到关心的理由。
“他妈妈因病去世,不出一年,爸爸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还带回一个亲弟弟,比他小三岁,也就是我。他要求改名跟妈妈姓,做父亲的...也许是愧疚吧,帮他起了好听的名字,还美其名曰留个念想。”游鹤勾着程越的脖子,脑袋乖巧搭在他肩头,落在远处的眼神却冷,像只性情乖戾的猫。
“他爸爸本来正直善良,却被我妈sao扰得婚内出轨。她是富家小姐,也是项彦筝爸爸的初恋,追起人来一掷千金,被甩了也心高气傲,不顾劝阻生下我说要一个人养大,却在那女人死后主动带着我做筹码求着复合。年幼时我懂的不多,傻傻开心自己竟然有个素未蒙面的哥哥,长大才认识到这个家的畸形。”
程越静静听着,心如乱麻,只能尽他所能伸手环抱游鹤,想要轻拍他的脊背。对方却顿了一下,低头在他怀里笑出了声,身子都在发颤,“好了,你不会真的信了吧?我不想回去,只是我妈想让项彦筝把公司的事教给我。他学的那套东西我真的一窍不通,不想回去被念叨罢了。”
“什么?”
程越讷讷反应着,满眼的忧虑还未褪去。游鹤俯身将他扑在靠枕上,眼梢灵动,恩宠又无奈,“好了,不做就不做,都听你的。先吃东西吧?我去煮虾饺好了。”
那是程越第一次意识到他还不够不了解游鹤。
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习惯怎么笑也罢,都不算真正了解,对方还不愿对他敞开心扉。
还差一些,如果他再努力一些,也许游鹤就会试着依靠他了。程越不无失落地想,他不是情感细腻的人,甚至有时候显得笨拙,不懂得如何把感情完整传达给对方。
该怎么做呢?怎样才能让游鹤更喜欢他?
他好想知道。
安顿好程越,游鹤敲开项彦筝的房门,抢先一步侧身站了进去。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正常啊。”
项彦筝的手搭上门边,游鹤赶在他发力关门前耸肩说道,“就因为你突然回来,程越说今天不能跟我做该做的事了。”
“你有...安眠药吧,你不是睡不好吗?借我用用怎么样?”
“游鹤,明天你就安心回去吧,我会留在这。”
项彦筝收回手,游鹤就顺势靠在门边。
“别啊,你不回去,我妈肯定以为是咱们吵架了。”
“咱们没有吵架吗?”项彦筝突然勾起嘴角,眼睛掠过游鹤看向对面的房间,“故意把他带回来,不是为了激怒我吗。”
“怎么会,是为了跟你分享啊。我们是好兄弟嘛...也别说什么分手的话,现在我跟他分手,他一定会顺带躲着你吧。我们要装亲热一点,来,帮我把那袋虾饺做了吧,哥?”
游鹤很少面对面叫项彦筝哥。
他自然分得清,这么叫不是在赎罪就是在激怒他。
程越坐在地毯上,看着晶莹剔透的虾饺,皮薄rou嫩个个独立,看起来蒸得不错。这种动手做比速冻更好吃的东西,程越是不会随便买的,但游鹤显然不一样,想吃什么就要立刻得到,顾不上是不是最好。
“没什么喝的,今天就喝点果汁吧,好像是项彦筝买的。”
游鹤递给程越杯子,夹起饺子送进嘴里,叹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他关系不好?其实他就是那种人,你也说了,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人还不错。明天我会跟他一块回家。”
程越咬住筷子,终于笑了笑,试探着问,“那...要不要叫他一起吃?还有这么多。”
最后他们坐在了客厅,游鹤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