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彦筝又往程越身体里杵了两下,想都没想,头一次觉得有些人就是生来欠收拾,欠欺负。
“怕什么,我帮你换了。”
说出的话也不像是他。
跟程越相处更像是对未知的探索,项彦筝自己也不知道面对程越的是怎样的他,又会作出何种反应。有些动作还没过脑子就已经发生。
没时间继续温存,程越擦干净下身,胡乱拿起床上的裤子就要踩上。项彦筝在后面盯着他,照着那团屁股rou轻扇上去,“内裤呢。”
“前面...磨着有点不舒服。”
程越的动作乖乖停了,他想着又不出门,等熄灯了再上床穿。
“那也穿上,以后在宿舍不许不穿内裤。”项彦筝把他穿上的被子团成团放在椅子上,弓身去拿其他零散的东西,“床单拿出来。”
程越那一嘴只是抱怨,哪好意思真的让别人帮他换床单,“我来就行了。”
但项彦筝动作迅速,揭了床单弯腰展开,四个角掖进被褥下,他只能跟在后面束手束脚地跟着。
没想到项彦筝还会亲手做这种事。去过对方家里,程越甚至觉得他的袜子内裤都未必需要自己洗。
“谢谢...”程越转了转眼珠,给自己找事做,“还是有点味道...我把窗户打开好了。”
对面是另外一栋宿舍,几乎每间都亮着光。不拉窗帘的话,眯着眼睛也能看清对面在干什么。程越庆幸他们只贴着床铺滚来滚去,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关上纱窗,程越感觉腰部被手臂揽住,后背也被胸膛贴得严丝合缝。项彦筝的下巴靠在他颈边,拣起他的右手捏住,“说什么谢谢。”
程越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情欲过后,现实就像身上的粘稠酸软的触感挥之不去,被风吹过更加清醒。他开始分辨这件事的对错,即便找不到确定的结果。
如果不是项彦筝,程越绝对没有开启一段新恋情的念头——也没有可能。他会失眠更多个晚上,无数次拉开抽屉盯着那盒戒指发呆,甚至再做出把自己灌醉的蠢事。
也许是一开始的误解让他心怀愧疚,与冷漠Yin鸷相反,项彦筝成熟可靠又细心温柔。也许是想到自己被欺骗背叛的时刻,其实还有人喜欢着他,陪着他。程越不是随随便便为了忘掉游鹤治愈伤痛,正相反,除了项彦筝,现在的他拒绝任何人。
所以他同意和项彦筝在一起,这个人是特别的,值得他认真对待。
程越从他怀里钻出来,抬臂搂住项彦筝的脖子,鼻尖有些发酸,像是在情事中频繁落泪的后遗症。
"要说的,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现在,脑子里还很乱,其实不适合再谈恋爱。虽然我不怕疼,但是失恋很难受,尤其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难受。"
看不到对方的脸,程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项彦筝的手搭在他腰上,不时顺着脊柱轻轻抚摸。和游鹤在一起,程越并不懂什么叫安全感,只有晕眩强烈的心跳,和他臆想出的失真幸福。而现在项彦筝沉默着,他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坦诚倾吐,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他被揉上后颈,抬起头,面对面渡来一个shi软的吻,像是舔舐伤口,亲密又舒服。
"我没有逼你马上忘掉他。是我想快点把你占为己有罢了,这是自私,你还要跟我说谢谢。"
程越被逐渐加深的吻弄得重新面红耳赤,一时间忘了他们还站在窗边。项彦筝像只粗重喘息的豹子,收起利爪,变成舌苔厚重的花猫,抱着他舔来啃去,喉咙里发出餍足的呼噜声。他突然觉得很久都没这样轻松过了。
回到房子刚进客厅,项彦筝就接到程越打来的电话,支支吾吾跟他说桌上的手表忘了拿,想必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他想逗对方两句,说不要紧,改天还会再去,一抬头看到游鹤拧开了房间门。
他的确有个娇贵的漂亮弟弟。哪怕标志性的笑容不再,眼下颓然发青,也不和落魄失意沾边。
轻声说了晚安,项彦筝挂了电话,大方坐在沙发上。
“一直等我?”
游鹤本来还打算客套问他从哪回来,现在答案也昭然若揭了。他的手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烦躁地捋过头发,"你不该把程越带回家。"
没料到他愿意直入主题,项彦筝耸耸肩,"为什么不该。"
"夏玫芝见过他,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看到这些当然会闲得没事就瞎掺和。"
对方突然叫女生来家里吃饭的行为算是合理了。从小到大,为了防止两个儿子内讧,她的确不遗余力得Cao碎了心。
"那就告诉她你们已经分开了,告诉她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难道不是我们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
游鹤越是咬牙切齿,项彦筝就愈加气定神闲,靠进沙发里等待他继续说下去,迟迟没有等到下文。
"我只是动用你学生会的关系,让你帮我查一个学生。是你,恰好,出现在新生交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