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sao动,秦翎不察,岑青已经走到她跟前。中厅与内厅倒是没有阻隔,不成文的规矩是丈夫才可来寻妻,通常丈夫也不会来,大概拉不下脸。岑青站在她面前时,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说,父亲让你来找我?他倒也没说什么,秦翎便大步走出去了,岑青跟上她,小声附在她耳边,说,我自己来找你的。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秦翎登时笑了,明眸皓齿,我知道了。
可目光落到了内厅里被孤立的孕妇身上,笑容又消失了。作为主人,她不能让客人被冷落,只是这位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要是再被赖上,可就有得忙了。岑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要是我帮你解决了,跟你讨个彩头,不过分吧。秦翎真想啐他一口,太会勒索,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说什么,模模糊糊地应下了,行。听起来颇有几分不甘心。岑青笑了笑,手指弯起来刮了刮她的鼻背,亲昵而不狎昵。秦翎更烦他了,面上的粉底都要给刮走了,去去去。 忙催他赶紧去把这件事给办了。
晚宴还未开始,门口徐伯便打电话来说,何太太来了,看监控摄影,倒是朴素大方,秦翎不免想,怎么这样的母亲会生出这样的女儿,一边应着,让徐伯把人放进来,她亲自去门口迎。何太太看见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何静在哪?麻烦您带我去找她。 秦翎把她领了进来,虽然面上不好看,但怎么也比现在的场面好看,且只要不动到根本利益,她可不管其他,请神容易送神难,能送走最好,送不走就怪到岑青头上,有难一起当。
何静看到母亲时,面色铁青,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她走了,众人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内厅有一条通往门口的路,不用经过中厅,秦翎把她们送出去时,何静突然说,秦小姐,我很羡慕你。 秦翎不想搭理她,只是笑笑,心想,我还羡慕你无知者无畏呢。何太太倒是向她致歉,抱歉,小女不懂事。 秦翎点了点头,便把二人送出了秦宅。
之后的事,便与秦家无关了。霍家的内斗再怎么斗,人再怎么站队,也不能来秦家的地盘上捣乱。秦辽知道这事后,也没说什么,叫徐伯下次要是霍景再带人来,别把人放进来。虽然秦辽和霍焕之是结拜兄弟,但跟霍景就没那么客气了,再者,义兄弟俩通了气,都觉得霍景成不了大气候,看来是要另立继承人了。
秦翎松了口气,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作为张罗的人,她忙上忙下照顾打点敬酒,把岑青抛在脑后。等夜色深,宴会散场,她才喘了口气,坐下来喝徐妈特地给她炖的汤。秦辽把岑青留下,二人有事商议。秦翎喝完汤,准备回房歇息时,还没上楼就看见了二楼空台处,岑青和她的小妈在说些什么。凑近一看,岑青面色淡淡,远远听到他说了声,秦太太自重。而她小妈看上去颇有几分郎无情妾有意的意思,还没等她小妈开口,岑青就看见了秦翎,叫了一声,小羽。
这个名字经年未有人唤过,秦翎无名火起,冷着脸上了楼也不想理他。岑青把秦太太撂在身后,追了上来。秦翎进房,也没有把房门关上,他顺势下坡,腆着脸进来了,把房门带上。我的彩头呢?
秦翎觉得好笑,什么彩头。 岑青笑道,这就翻脸不认人了?秦翎倒是不急,不想搭理他,旋即走进卫生间里卸妆。他倒是守规矩,在外面等着。等秦翎顺便洗完澡出来时,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书,是她最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岑青看她出来,笑了笑,不生气啦? 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她,怎么看上去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跟我小妈怎么回事?
我跟她不熟,她还想帮她妹妹说话,这就被赖上了。
你要什么彩头?
你说呢?
秦翎想了想,钱还是地?她故意不给他答案。你陪我去M市一趟。 秦翎气极反笑。M市是她的老巢,情趣玩具集中地,同样的,M市也有一间装满情趣用品的公寓。不知岑青是装不知,还是故意试探。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估计又想礼尚往来。可她总觉得自己吃了亏,做了赔钱买卖还得憋屈地应下。 不就是小彩头嘛,自己也犯不上把自己折进去,她走到他面前,吻在他额心,蜻蜓点水地带过,彩头给了,回去吧。
这个不算的。岑青的脸有些红,露出纯情少男模样,活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看得秦翎啧啧称奇。可下一秒,她就被带到他怀里,压在沙发上。她用眼神警告他,这可是秦家。
岑青却只是把她压着,然后俯下身来,我要别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