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我喜欢雨天,这时候室内光线不好,贺安淳看我的眼神就会谈一点。
学校里女生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找贺安淳讲题,偶尔有几个外班的偷偷拍下贺安淳看书的样子,我坐在最后一排,没有人注意到我攥着笔的手在颤抖。
我真的不明白贺安淳为什么这么受欢迎,明明我们都是贺家的人,可自上学以来我经常被校园暴力。
同学冷漠的神情和厌恶的眼神都让我抓狂,我多次提出休学,无一例外被贺岷打了回去。
好像只有贺安淳会用正常的目光注视着我,他没觉得我奇怪,甚至对我很好。
“砰——”
桌上的水杯摔落在地上,发出响声,我缓缓抬头,岳晓挑衅地朝我笑着,不带一丝真心,“抱歉啊,你自己捡吧,我还有事。”
他身边几个男生也笑起来,岳晓根本没有一点愧心,我早已司空见惯,他是整个班上欺负我最多的人。
往常我会吃一颗药,离开座位去捡水杯。
我看了眼贺安淳的位置,空荡荡的,他是学生会长午休时间应该在开会吧。
我放心地收回白色药瓶,塞进上衣口袋,在全班人的注视下走到岳晓面前,我比他矮一点,因为太瘦胳膊上青筋像一条小蛇蜿蜒盘旋在上面。
“小白脸盯着我干嘛,快捡水杯啊!”岳晓是有名的混混,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在看戏,甚至没人去告状。
岳晓转身打算走了,还不问恶心我一句,“果然是小三的孩子就是没骨气。”
没吃药的后果就是我情绪彻底失控,等稍微清醒的时候,岳晓已经脸上紫了一块的,他恼羞成怒,随手抄起板凳砸了过来。
距离太近,我只来得及用胳膊挡一下,安静的教室里骨头错位的声音格外明显,岳晓也发现事情闹大了,站在原地有些愣。
我没什么表情,那股疼痛只是一瞬间,接下来密密麻麻的痛只是让我脸色更黑了而已。
我抬眼看向班门口,果然,贺安淳站在那里,还拿着笔记本。
贺安淳从后门进来的,我了解他,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说起来岳晓也真不长记性,上学期被贺安淳揍过一次了还敢来找事。
我看见贺安淳扭头对我小声的说了句:“你先乖乖待一会。”
岳晓压根不是贺安淳的对手,贺安淳练了一寒假的散打,虽然是个半吊子,但对付这种混混足够了。
他们没打太久,岳晓的小弟怕出人命去告老师了,贺安淳就冷着脸踹了岳晓腰上一脚。
看岳晓已经站不起来了,我没心思继续看戏,转身直接走了。
“哥,哥。”
“滚。”
贺安淳跑过来跟在我身后。
右手的疼痛比刚才轻多了,甚至不太感觉得到,我下意识抬动右手想让贺安淳走。
“哥,你现在肯定想抽烟,一只手没法点火。”
我默许了。
我讨厌学校,贺安淳也不上课带着我去医院,就这样逃了一下午课。
晚上回去的时候贺岷早就坐在沙发上等我们,他一看见我胳膊上打的石膏就大吼起来。
“贺程萧!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带着你弟逃课能耐了啊。”
我厌烦地低头回避着视线,贺岷不依不饶,指着我大发雷霆,“你去阳台给我跪一晚上!”
这个家规存在挺久的了,不过是仅限于我的家规,毕竟贺安淳很少犯错。
我没说话,脱了鞋踩着瓷砖地板上木地板的阳台上。
阳台是在外面的,只有栏杆挡着防止掉下去,晚上风吹的哗哗响。
等贺岷睡着了,我让贺安淳拿了烟过来,他一直跪在我旁边,我心里更加烦躁,似乎只有尼古丁能平静我的心跳。
跪的时间太久,我干脆坐在地板上抽烟,贺安淳仍然跪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还要替我跪。
“他不管的,睡觉。”我毫不犹豫地上楼回房间,他爱跪就跪。
贺安淳不傻,早上阳台没见到他人,我心里暗笑。
不过贺岷那个表情不是太好,看见我更是瞪了我一眼,“你弟替你跪了一晚上刚回去,你还要不要脸了贺程萧?”
“我不去学校,不给你丢脸。”
贺岷不想理我,上班去了,我难得踏入贺安淳的房间,他睡的不安稳,紧皱着眉头。
我突然觉得,要是贺安淳没有那双讨厌的眼睛盯着我,或许也可以和平相处。
下午我又去看了他一眼,贺安淳已经起床了,正在量体温。
“哥,我发烧了,去买个退烧药,你在家里自己待一会。”
我没说话,最后陪他一起出去了,家里没人我待不住的,药片快没了要省着点吃。
回去的路上,贺安淳要我抱抱,我看了眼自己不能动的手,淡淡地说道:“50鞭,你自己抱。”
“哥,我好担心你,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让我担心好不好?”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