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出现的时候,镜跟在她的身边,他一眼瞥见花夕还泛着红晕的脸,未退却的情欲之色一览无遗,他忍不住在心中轻轻的冷哼一声。五十六却对花夕的状态毫不在意,只是蹲在地上,以手为笔画出一幅简易的地图来。
花夕无力的靠在煌殊寒的怀中,目光跟随着五十六的手指移动,露出沉思的神态来。她记得这是母巢的地图,然而只是一小部分,不过这一小部分却画的很准确。一时间,花夕对于五十六暗算她,又在她刚欢爱完就出现,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她满心都是疑惑,为什么她有印象的地方反而比五十六要多,明明五十六是在她之前出生的啊!
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我画的是母巢内部的地图,当然只有一部分,其他的部分我也不清楚,没法画出来。有些地方,他们也去探查过,想必很清楚。五十六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煌殊寒等人,然后低头继续画。
很快她就画完了。
这是母巢的多少?花夕问道。
恩百分之十,或者都没到。五十六想了想,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自己的图,一边皱眉。显然,她清楚自己的回答会让在场的人都不满意。只有百分之十都不到的地图,就让他们涉险来毁掉母巢,显然是白痴的做法,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危险性很高,母巢的深处有什么都不知道。流煞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几次暗探母巢,他对母巢的兴趣越来越浓,但是对其中的危险性也很清楚。
如果有更多的资料那就好了。冬镜接着流煞的话说道。
他这话一出,五十六和花夕对视了几秒之后,两人竟同时选择了沉默。
南音看着两人,一瞬间,五十六和花夕的表情、动作竟然相似到仿若同一人,然而两人眼中的情绪却显然不同,五十六眼中是探问,而花夕的眼中躲闪居多些。
思考了一下,他盯着五十六: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如果在母巢这件事上你还有什么欺瞒我们的,丧命的可不止是我们,你也逃不了!
五十六看了一眼南音,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闷,有些郁闷:哼,我又没想欺瞒你们什么。我虽然出生在母巢,可是很多地方都无法进入,活动的范围,现在想来也只是母巢的外圈而已。内部情形如何,你们还是问花夕的好,她的活动区可是比我大多了。
不过,还是把我现在的情况和你们说明一下,虽然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的事情,和你们在座的并无关系。五十六继续说道,伸手撩开自己的衣角,露出自己腹部。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互相看了一眼。只见五十六原本白皙的腹部上布满了灰黑色的线条,它们杂乱的相交着,仿佛一团乱麻,仔细看看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煌殊寒的第一反应,就是望向花夕的小腹,想到欢爱的时候在她的身体上并未看见这样的线条,他暗自松了口气。
煌连策和南音也一齐将目光落在花夕身上,眼睛余光看见煌殊寒放松的表情,他们也松了口气。只要花夕没有变成这样就好了,这是三人唯一的心声。
倒是花夕疑惑的盯着五十六的腹部,她离开煌殊寒的怀里,走到五十六的面前,蹲下身来,仔细的端详着,甚至伸出手指在上面去摸,但是还没有触碰到五十六的皮肤,就被五十六挥手打开了。
别乱碰!五十六皱眉,很是不悦,把衣服放了下来,遮住那团恐怖的黑线,我曾经看到同伴身体浮现出这种东西,随着时间越长,它们会爬满全身,最后把她们全部变成了噩梦。五十六淡淡的说道,她省略了很多没说,没说伴随着这些黑线人体会有多痛苦,变身时全身腐烂的恐怖,她的语气坚定起来,黑眸注视着众人,前阵子这些东西出现在我身上,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噩梦。
虽然不喜欢你,但你是同类五十六没有说下去,她的目光转到花夕的身上,直视她的眼睛。
花夕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在心中咀嚼着同类这个词,心头浮起的却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索性在五十六的面前坐了下来,伸出手指点在五十六没有画完的地图上,慢慢的延展着:就像你说的,我在母巢中的行动相对自由些,住处也在靠近内圈的地方,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记得所有的地方。
我的记忆并不完整,很多都遗失了,留下的只是杂乱的片段而已。花夕一边努力回想着,一边画着,即使这样,她画出来的部分仍是比五十六的多。
五十六默默的看着,脸上的失落一览无遗。
为什么你会去过这么多地方?你明明是失败品不是吗?为什么比我这个成品还自由?还得到这么多权利?失败品们不是都要被扔进熔池销毁吗?为什么你却留下来了?为什么你被人照顾着?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能离开母巢?为什么!
五十六的声音越来越高,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吼出声来,放在膝盖上的两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微微的颤抖着。这么多为什么才是她恨花夕的原因啊!
仿佛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