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你隐瞒了很多没说呢,你想到什么时候再告诉我们?流煞懒散的说道,望着花夕的目光却很犀利。眼前分明花夕对母巢的了解更多更深,但是他们对母巢的认识大部分都是从五十六口中获得的。
若是真的要进入母巢,花夕的信息肯定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花夕到此时还没有准备要说出来,那么能安然的从母巢退出只能是幻想了。
花夕望向流煞,很快就避开了他的目光。
母巢现在并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啊我该怎么说?她小声的说道,我画出来的也只是我记忆中的母巢,至于现在,它内部是什么样的布置,有没有改变,我就不知道了。
停顿了一会,花夕低头注视着地上的地图,继续说道:我和五十六都是试验品,是什么实验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不断的有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试验品从母巢的深处被抬出来,她们被冠以数字作为名字,她是第五十六个试验品,所以叫五十六,我叫八十五,也就是第八十五个试验品,不过我是失败的试验品,残缺不全,和标准差太远,所以又被人称为残次品八十五
所有的失败品都要送回母巢下方的熔池里销毁,没有人能逃得了。所以我也被送进了熔池。花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低缓,隐隐有些哀伤,在熔池边目睹她们被抛进熔岩中,眼睁睁看着她们化为火人、化为灰烬
快要轮到我的时候,一个男孩出现了,他比我大三岁,叫明月。他拉着我悄悄的从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洞里爬走了。从那时候起,我和他住在一起。他对我很好,悉心的照顾我,守护我,那时候,就算被人讥讽被人欺负,只要他在身边,我都觉得是很幸福的。
煌殊寒默默的听着,落在花夕身上的目光却很复杂。他从来没有想到花夕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光是看着她娇弱的背影,他就心疼,想把她拥到自己怀中轻抚着她安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煌连策动了动脚步,走上花夕的身边站住,蹲下身跪坐在地上,伸手将花夕揽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花夕扭头看见是煌连策,看见他眼中的心疼,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表示自己没事儿,不用担心。而当她无意识的抬眼快速环顾四周的时候,她看见这些和她一路走来的男人们眼中均是安慰之意,她的心里顿时一阵暖意。
没有人来抓你吗?没有人来把你带走吗?残次品一眼就能认出来,不可能放你一个在外面五十六纳闷的说道,眼睛盯着花夕,上下打量了好几次,她不明白花夕为什么能脱离残次品被销毁的命运。
那时候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终于不用被销毁了,真好。明月在身边,有人欺负我,明月就会帮我出头,像哥哥一样。花夕说道,眼眸却暗淡下来,那时候真的没有想太多,不过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奇怪。有人嘲笑我,欺负我,骂我是残次品,可是却没有人来把我抓去销毁,我在明月的庇护下渐渐长大,直到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母巢。
说到这里,花夕回头看了一眼煌殊寒,煌殊寒顿时明白花夕说的最后一句话正是他捡到花夕并带回暮色城的那一天。
于是,煌殊寒接上了她的话:那天夜里,我在暮色城的郊外发现你的,你从天而降,而且身受重伤。
这是怎么回事?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大家心头的疑惑徒然升起。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段空白我想不起来。真的!花夕赶紧申明。
五十六沉思起来,仿佛有点明白,又仿佛更加糊涂了。
你失踪之后,明月也不经常能看到了,过了一段时间,大约半个月左右,母巢就开始不对劲了,和我们一起的实验体仿佛空气做成的,一个接着一个不见了,原本热闹的母巢外圈渐渐的越来越冷清,最后变得空荡荡的。不知多久之后,母巢中出现了一只奇怪的动物,数量越来越多,逐渐把母巢都给占据了,剩下的人能逃的都逃走了,逃不掉的都成了它们的食物这些怪物,就是噩梦。五十六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边,偶然有一次,我看见身边的同伴变成了噩梦。
显然,你或者明月发现了什么南音推了一下眼镜,他快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所有的述说,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到底是什么呢?能让你身受重伤,明月一直护着你,你若出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也许把你扔在城外郊区的是明月
煌殊寒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接到花夕的时候,花夕明明喊着的是父亲大人,而不是明月或者哥哥之类的。
父亲大人,不是喊他,那么喊得是谁?
难道还有谁在花夕深层的记忆中比明月的地位还高?
不过很显然,花夕的事件之后,母巢的就异变了。不,也许花夕发生那场事故之前,母巢已经开始异变了,而花夕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显然五十六和镜也意识到这点,他们互相对看了一眼,五十六眼中的震惊一目可览。
花夕无力的垂下脑袋,靠在煌连策的身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