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陈老爷带了个女人回家的事不不消片刻就传遍了陈家大宅。陈燕归回到屋子里,听后来的安娘念叨大宅里的消息。
大夫人闭门不出,吃斋念佛。
二姨太摔了一下午的东西,院里叮铃咣啷的响个不停。
三姨太可着二姨太嘲讽,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
四姨太如往常一般默不作声。
安娘的嗓音模糊在了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中,陈燕归托着下颌,想起那个新的五姨太,以及她那双眼。
深幽,狭长,极致的艳色。
她离开时曾撞上他探究的视线,虽然他匆匆躲避,却仍旧心口微跳,有些茫然无措的慌乱。
小小姐?
安娘呼唤的嗓音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新来那位五姨太,邀您明日去她那处见见哩!
安娘不知何时已经与过来通禀的佣人接了话,陈燕归望着窗外天色,才惊觉自己一个恍惚,竟不知不觉的过了这么久。
安娘还在嘟嘟囔囔的抱怨:
妖妖调调的样子,哪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总学那些鬼佬的风气,也不知哪里来的规矩
我去。
陈燕归开口,打断了安娘的话语。
第二日依旧下着雨。
陈燕归穿着相对简便的衫裙,胸口塞了两团棉絮,安娘不愿去,只招呼了两个年轻的佣人跟着他。
新来的五姨太到底占了他生母的名号,安娘气不过,陈燕归也不好怪罪她。
五姨太就住在他生母徐氏生前住的院子里,这里荒凉许久,现在瞧着却有了几分人气儿。佣人们除草扫荒,忙着将新姨太的行李搬进院子,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与外院相反的,是内院的安静。
陈燕归指使佣人去叩门,屋内袅袅的传来一声进。她的嗓子和形貌匹配,醇浓的醉人,让他想起自己曾偷饮陈老爷的戒酒,一口就从喉咙辣进了肚子。
佣人开了门,让着他进去。
这屋子他极熟悉,却又极陌生。熟悉的是屋子的归置,横梁,地砖,布局,和他娘在世时一模一样。
陌生的是里头的装饰已焕然一新,角落一隅熏着香,入门就是两扇纱帘。五姨太躺在纱帘后的美人塌上,朦朦胧胧的能窥见她曼妙的身子。
陈燕归垂着眸走进去,佣人便在他身后落了帘,自出门去了。
五姨太今日换了一身装束,黑绸暗纹的旗袍,边角上绣了金线,一双腿正正交叠着露在外头,雪白细腻的皮子,晃花了他的眼。
她托着烟管,吐出一口氤氲的白雾:
来了便坐吧,我这儿没那么大规矩。
五姨太用一只赤足点了点自己身边的位置,陈燕归不可避免的对上了那小脚,脚趾圆润,指甲剔透,染了一抹醒目的丹蔻。
那足踝至多一握的纤细,小腿却匀称而有rou。
陈燕归没有坐,他被这屋里的香薰的有些头昏脑胀,心跳过速:
他摆摆手示意不坐,压住喉间的痒意。
五姨太笑了一声,她眸拉的斜而长,眼是水而媚,陌生的女人携来从未有过的诱惑气息,让本在青春年华的陈燕归血气翻涌。
多看一眼,都是危险。
某亘:
啊嘞,没写到,那再搞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