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海风逐渐增强,扬炎冽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众贵妇人的调情搭讪,因自小习武而培养出来的敏锐性让他突然专注起来。
不对劲!
他虽是在内陆成长,但大自然的循环气流是不会因海陆而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苍穹如前一刻一般的蔚蓝,海风徐徐而来,但令他感到不寻常的是,上一刻还盘旋在船桅附近的鸟群明显的减少,原本叽叽喳喳不停的鸣叫声不知怎地也渐行渐远,四周的空气慢慢地沉重下来。
这异常的宁静让扬炎冽不安,反射性地起身向四处望。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这一群叽叽喳喳、絮絮叨叨的女从,面色略微沉重地走上舵手站岗的位置,因为那是整艘船视野最佳的地方。
“有什么事吗?”掌船的舵手是一名年约四十的和蔼中年人,长年的海上生活磨平了他性情上所有扎人的部分,所以当他发现有人不请自来的闯入时,仍是温和地笑问着。
“不!”真的是很怪异的感觉,扬炎冽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请问,您有感觉任何的异状,或是和平时不同的状况吗?”
中年舵手先是讶异地瞧了扬炎冽一眼,继而将目光停驻在海面上,沉yin了一会儿,才肯定地回过头来斩钉截铁的说:
“没什么异状。”
“这样吗?谢谢您。”扬炎冽微颔首。
心想自己或许是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给人添了麻烦也说不定。
连在海上工作多年的舵手都不认为事有异象,那方才所感到的不对劲必定是他的错觉才是。
也许是不甚习惯海上摇摆不定的生活,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拧得他的神经过于敏感,小小的风吹草动,他也不经意扩大为草木皆兵。
可是,空气中凝重的沉滞感和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的确是即将有事要发生的前兆……
就在他仍然为自己的多心所困之时,从甲板另一头传来骇人心神的惊叫声。
“怎么回事?”
舵手一头雾水地问着这句话的同时,扬炎冽的双脚早已飞快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直奔而去。
他的人还没到达目的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在他的右前方大声响起。
糟了!他懊恼自己为何偏偏挑这一刻离开小主人的身旁,竟然无法在最紧要的关头及时护住主子。
自责的念头才起,脚步敏捷的他已经发现香凝的踪影,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将一脸惧色的小主人护在身后。
“炎冽!”被不知名的惊乱吓得花容失色的香凝,在发觉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是扬炎冽后,害怕的心情顿时消去不少。
“请跟我来。”扬炎冽二话不说地紧执香凝的手腕,迅速地思索着要如何带她脱离危险。
在有危险时,船上唯一可躲藏或延缓遇害的地点只有船舱,但那也要是在船舱的控制权在己方之下时才能成立;而在这种一团乱的局面下,事情很难说会有怎样的发展。
然而,他们似乎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他下达决心,扛起惊叫一声的小主人便往最近的船舱入口处疾行而去。
“很抱歉,兄弟。”一个称不上獐头鼠目,但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的年轻男人及几名同伙,或握刀或持剑地站在入口处对两人狞笑,“这艘船已经是我们猎隼的,奉劝你乖乖跟肩上那位小姐到甲板上集合,静候我们的首领……喂!”
他的话还未说完,扬炎冽早转个方向继续扛着香凝逃开。
既然此路不通,他只有另寻他道,所以顾不得身后那几个来意不善的入侵者,他一心只想将王爷托付的小主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那些人似乎没有追上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更为紧张。
跑过一条通道,上了船只两旁较窄的甲板后,他才猛然发觉之前那些人并没有追来的原因。不论是甲板上或是船舱内,四周充满男人零星的打斗,和妇孺们夹杂着此起彼落的哭闹声。
他的预感不幸成真,船的确是被抢劫了,但结果如何还不可预料,因为船上的男人们并不愿轻易束手就擒,纷纷拔出长剑应付入侵者。
“炎冽,小心!”
就在肩上的香凝发出警叫声的那一刻,他也感到背后一股直扑而来的杀气。
他当机立断地放下香凝,几乎在同时抽起腰际的长剑,及时将当头砍下的一刀挡了回去。
“可恶!”攻击者啐骂一声,再度扬高手上的弯刀。
因这名侵袭者的剑技稍嫌不够成熟,扬炎冽得以边将香凝护在身后,边只手击退原本步步逼近、而后节节败退的敌人。
持刀的海盗闷叫一声,因为他的大腿仅被扬炎冽手持的长剑划过,马上出现一道稍有深度的伤口。
扬炎冽以眼角扫过四周,他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情势非常不乐观,从他这里可以看见两艘护航军舰似乎已经在敌方的掌控之下,而其他四艘八成也落到敌人手中;由主船上的打斗明明这样的激烈,却不见护卫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