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楠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很气恼，她翻过身揪住身旁人的耳朵，大傻子，你看你把我咬的！
她的肩膀简直是惨不忍睹。
昨晚为了哄他吃药，被他剥了衣服，翻来覆去地弄了好几次。
明明人那么傻，怎么做这事时总那么机灵？
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两手环住于小楠，声音还有着困倦导致的低沉：嗯？乖乖不要生气了
以后不许在厨房弄我！今天还有教授的课，你要害我挂科呀！
昨晚实在太下流了，就这样站在厨房被他从后剥了裤子，揉了几下胸就粗鲁地干了进来。到最后腿都发抖，根本站不住，求得连嗓子都哑了。
大傻子缓缓睁开眼，神情有几分委屈，乖乖好凶。说着眼眶竟然红了。于小楠硬着心肠想不理他，可那只大手摩挲着她的背脊，一路向下他那腕上的表短促而冰冷地刺了一下她的大腿内侧。
小乖，下面又流水了。
于小楠在被窝里捉住他作怪的手，缓缓开口：霍为铮，你是不是已经清醒了。
那只手原本已经摸到她的xue口，那里与它口是心非的主人不同，正亲昵地缠着他的手不放。
霍为铮没有言语，只是手指动作。
于小楠轻喘一声，难耐地夹住大手，努力维系着清醒，可泪水从眼尾滚落，掉在枕头上：霍为铮，你有未婚妻。
终于，霍为铮抬起头，直视着她，那双眼里没有了一丝混沌。
01
三年前，1978年。
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二年，因为时间紧凑，今年的高考安排在了七月份，离邮局一墙之隔的中学校门外，空气中洋溢着焦躁与兴奋。
于小楠来得晚，前面乌压压的人群根本就挤不进去。每每她想往前冲，都被人海挤出来，她闷了一头的汗，越发着急地想看那红榜，让一下！让一下！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
前方的考生们此时哪里会让她位置，各个伸长了脖子想看名单上面的分数和名字。
看完了的赶紧走，不要在榜前逗留
麻烦让一下！于小楠正准备削尖了脑袋再挤，就在她前面的考生此时已看到自己的成绩，顿时猛地挥手一推，考的什么东西赶紧滚！
这一下猝不及防，于小楠狼狈地摔倒在地，胳膊肘上顿时火辣辣地又疼又烫。
她疼得倒吸两口气，爬起来后也不顾什么形象，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狠狠拽着那人的衣领就是一连串的土话与脏话，连带着那人的十八代祖宗一个不落地骂，气势犹如滔滔江水；**！****！***，*******！
那人一开始还想反驳，可很快被这个外表看着文静，但因愤怒和焦急而逼得面目狰狞的女孩唬住，狼狈地闪到一边去了。
周围人见她不好惹，也不再将前方堵得严严实实，让出了一条缝隙。
于小楠喘了两口气，忽然眼角瞥到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应该是在自己之后才来的，明明这样热的天，还穿着一件整洁的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臂上，露出一道结实流畅的线条。
阳光下，他衬衣口袋上的金边钢笔微微闪烁。
是霍为铮。
她暗恋了近十年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他看见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刻。
于小楠忽然感觉手臂又火辣辣地疼得钻心，她咬着嘴别开头，奋力挤进人堆里。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榜单末尾开始找，眼睛飞速扫过一排排名字。
没有没有
直到最上方，用毛笔赫然写着三个字：霍为铮。颜体书法磅礴大气，力透纸背。
怪不得他不用挤到前面来看。
于小楠苦涩地笑了笑。
虽然她早就料到过这样的结果，哪怕考上了，她也没什么钱去念，况且霍为铮与她，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早就知道的。
所以又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于小楠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又要挤出人群。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堵墙，原来是某人的胸膛，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抬头，看到霍为铮的脸。
客观地说，霍为铮在时下流行的国字脸审美中不算最英俊的。他有些凶相，长长的睫毛总是半垂着，看人时又常是俯视，因而总让人疑心他是不是瞧不起自己。平日里，他冷心冷面，于小楠坐在他后排，经常也只能看到他下颚线到鼻尖那一小块皮肤而已。
怎么回事？
嗯？于小楠不敢抬头，她刚刚那样凶巴巴的去看榜，结果灰溜溜的没有考上，夏日将她的脸蒸得通红，几丝头发黏在她的脸侧，汗珠滚滚，样子绝对称不上好看。
成绩。霍为铮的语气平静。
在考前的补课班里，于小楠的成绩虽说不是第一第二，可也是班上的佼佼者，一直学习功课很刻苦，不至于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