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后悔来参加了这个继承人的成人礼。人都是那些人,劣种依旧是劣种,不会因为戴上了面具而有任何不同,她居然为了排遣无聊,而来到了一个更无聊的地方。
泽诺比娅当然不会责怪自己的决定,于是她把这些都怪在了素未谋面的加百列?阿德勒身上,如果他没有举办这个成人礼,她也就不会来了。
该死的加百列?阿德勒!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时候就是扯下脸上这张碍事的面具,向大厅里的所有人宣告她的王女身份,接受众星捧月的待遇,狠狠唾弃一番这个毫无乐趣的成人礼,再把刚才那几个歪瓜裂枣扔出去。
但她不能这么做,这样的话就相当于搞砸了这个成人礼,阿德勒未来的继承人说不定会记恨她的。虽然泽诺比娅并不怕这个继承人,但她害怕这件事情传到辛西娅的耳中,她一定会啰里八嗦地说教好久,泽诺比娅想想都头疼。
所以,为了自己能睡个安稳觉,泽诺比娅忍了。
但心中越来越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景象时积聚到了顶峰。
高高堆起的香槟塔旁,莎洛姆终于找到了今天这位一直未曾露面的主人公——加百列?阿德勒。
他的身材修长挺拔,发色纯粹得像碎金子似的,即使他脸上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包括他那双耀眼的金瞳,莎洛姆也能认出他来。
莎洛姆来自阿德勒家族的旁支,她有一头浅黄色的头发,淡金色的瞳孔,以及一张柔媚的面容。莎洛姆的身边有很多的追求者,但她暗恋家族中的这位直系继承人已久,今天她终于找到了与他独处的机会。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两个酒杯。
成人礼宴会之前,有个神秘的男人找到了她,对她说:“我知道你喜欢加百列?阿德勒,但他可是直系的长子,你却来自一个破落的旁支,他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莎洛姆自诩美貌,又颇有学识,家世是她唯一的痛点。她瞬间就被激怒:“这关你什么事?!”
“哎,别生气嘛,我只是想要帮帮你。”男人递给了莎洛姆两包药粉,高深莫测地说,“红纸包的这袋你悄悄放进加百列的酒杯里,白纸包的放你自个儿杯子里……保管你们能成事。”
莎洛姆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但她也知道这是情药,男人吃了会欲火焚身,女人吃了也会意乱情迷。这些卑劣的药物,莎洛姆从前根本看不上眼,但是无论她怎么向加百列示好,他始终对自己都置之不理,这让一向在情场上从无失手的莎洛姆有些挫败。
也许,真的要用上这种东西,才能将加百列收入囊中吗?
阿德勒直系一族尤其重视血统和声誉,如果她真的和加百列睡了,再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说不定真的就能和他在一起了呢?
莎洛姆的心蠢蠢欲动,她犹豫了许久,终于没能抵挡住这个诱惑。她从宴会上端走了两杯红香槟,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红白两包粉末分别倒了进去。然后她端着这两杯酒,又回到了宴会,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这个低调的继承人。
加百列同样厌恶这个成人礼,这个成人礼由赫尔曼舅舅一手筹办,但宴会当天他却因为元老院繁忙的事务而无法抽身来参加亲侄的成人礼。幸好这个宴会要求所有人都佩戴面具,他也规避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
天之骄子的加百列,早已对那些恭维、讨好厌恶至极。
在他拒绝了几位女士的搭讪后,好不容易在香槟塔旁找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他是成人礼的主人公,出于礼貌,他不能随意离席,所以他只能呆在这里。
此时又有一个别有居心的女人朝他走来。
莎洛姆走到加百列面前停下,嘴角露出一个她在镜子面前学习了无数遍的笑容,包括弧度什么的都有讲究。她把手中的其中一只酒杯递给了加百列,嗓音十分妩媚动听:“这位英俊的先生,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加百列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酒杯,也没有说话。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
他下巴微抬,显得不近人情,下颌角的弧度亦十分刻薄,即使莎洛姆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他也没有丝毫要理睬的意思。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泽诺比娅的眼中。
“呵呵……”泽诺比娅盯着那个冷傲十足的男人,自言自语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男的,往往都是丑人多做怪,好不容易长得还可以的男人,又会给点阳光就灿烂,被眼瞎的女人一追捧,就要飘到天上去,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泽诺比娅最看不惯这种鼻孔朝天的男人。
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把处于尴尬中的莎洛姆吓了一跳,就连加百列也被她十足的气势吸引了注意力,他的眸光也同样落到了她的身上。这道目光像幽幽的冥火,一吹就散,却很快又会重新燃起,人跑得越快,它就追得越狠。
泽诺比娅感觉自己的下巴、脖颈、还有前胸一大片皮肤,都被他的目光焚得灼热,但她没有忘记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