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头,往县里去的方向上,几丛野花恣意地开着,漂亮的蝴蝶在花丛中跳跃。树上的蝉儿吱吱鸣叫,阳光暖暖地洒下来,打在林福宝白皙的脸上,好一个温润少年郎。
一个少女蹦蹦跳跳跑过来:宝哥,大中午的喊我干嘛。
林福宝满脸喜色:彩月,你等着好消息吧!我姐...我家...马上就筹到你的礼金钱了!
赵彩月脸红了红,刚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说什么呢。听说...你家三姐要出嫁了是吗?
啊...呃...是啊,哈哈哈,双喜临门嘛。
赵彩月瞪了他一眼:嫁给谁啊?
你说谁嫁给谁啊?林福宝眼珠一转,故作不懂。
笨死了!当然是说你姐啊,还能有谁。
呃...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林福宝挠挠头:我爹妈安排的,嘿嘿。
赵彩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他。
这头,林富贵早已噔噔下楼,喜气洋洋地打开大门,还不忘转头喊道:三丫头,下楼迎亲家了!
王铁蛋一家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左顾右盼打量林家环境。一栋四层楼高的铺面房,住着林家四个人。李淑珍一双巧手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家里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显得亮堂堂的。
不过比他们王家那可是差远了。但娶媳妇嘛,就是要差点才压得住。
李淑珍挂着贤淑亲热的笑容端来几盘果品,目光在王铁蛋的断腿和王父提着的箱子上打了个转,重又笑了起来。
请坐请坐喝茶喝茶。
三男二女围成一桌,不一会儿就熟稔起来,一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三丫头,快点下来了!这丫头就是害羞,扭扭捏捏的。
亲家公现在在做什么啊?还在忙酒店生意吗?
是呢,预备今年下半年开新分店了。王父得意地说道。
可真是厉害啊!我们家福宝要是有亲家公一二分本事,也不会去帮人家打死工了。
福小子是读书的人,哪能跟我们一样。王父眼里露出淡淡的轻蔑,嘴里却谦让着。
哪有。我常说福宝与其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跟着亲家公打打下手学学本事呢,就是不知道亲家公肯不肯提携提携了。
王家在镇上可是有些关系的,加上手腕好能力强,他家酒店在镇上那是数一数二的。
啊,呵呵呵,当然可以啊,当然可以啊。王父笑着。
就在这时,念娣一身白裙慢慢走下来,悠悠地站在门口:爹,娘。
林富贵赶忙起身把她拉过来:你这丫头,让亲家等这么久。
念娣扫视王家人,眼中闪过不明的意味,低下头温柔羞怯地笑着。
灯光洁白明亮,照着一个清秀脱俗的姑娘,比想象中还美。王铁蛋看着念娣哈喇子流了一地,嘿嘿嘿地笑着:你好啊,念娣妹妹。
王家哥哥好。念娣抬起头,含羞轻轻说道。王铁蛋心头一荡,眼里顿时出现了洞房花烛夜的旖旎,急忙推推父母的手。
王父露出满意的笑容,亲热地寒暄几句,带来的一箱二十六万彩礼钱就心照不宣地交给了林富贵。
二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整礼金,寓意是两家一起六六大顺。愿两个年轻人今后和和美美,亲家大吉大利。
一整箱扎好的人民币哗地一声打开,林富贵眼都红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连嘴里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可是二十六万啊!这么多钱,不但能付福宝娶媳妇的彩礼,还能给他们家添一台开得出去的小轿车了。三丫头可真值钱!早知道把大丫头和二丫头也嫁给瘸子了。
亲家当面点一下数额吧。
不用不用,这有什么,这嫁女儿又不是为了钱,我们一家人之间哪用得着这一套。不重要,不重要。林富贵谄媚地笑着,心头直发痒,琢磨着回头好好教教三丫头,以后嫁到王家多拿些钱出来。
于是大箱子被放到客厅角落里,念娣坐了一会儿,温温柔柔地起身上厕所,没人发现她中途悄悄地隐身回来,也无人知道箱子里的钱已经被偷梁换柱。
到了快饭点,林家殷勤留饭,王家人也就继续坐着。林富贵打发念娣出门叫弟弟回家吃饭,自己弯腰把彩礼箱子提起来,准备拿到楼上。
不料那箱子啪的一声自己打开了,原来并没有锁上。几扎票子骨碌碌掉出来,露出下面遮住的一扎扎白纸。
林富贵脸色一变,拈起一扎裁得刚好和人民币一样大的白纸:这是什么?
念娣站在门外,听见这句话,微微一笑。
把书名改了一下,是不是真实多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