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江黎还在沉睡中便被彩云叫醒。
她不知自己昨晚何时睡得,但平日里没事,彩云一般不会叫醒她。睁眼的瞬间,脑子里有关昨晚的点点滴滴便再次涌来,下意识先扫了一下屋内。
看来韩逸还算知道轻重,走前特意将屋内收拾了一番。
正在心里暗骂着韩逸时,便听彩云说老夫人道近来天气渐热,她准备去城外庄子里避暑。别人都没带,只点了江黎随行。
江黎心知可能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便认命般准备起身洗漱,然她身子发软,缓了好半天才对彩云道:“先去取些吃的,我有些饿了。”
她身上那些印子可不能叫彩云给瞧见了。
彩云没多想,应下之后便下去了。
江黎挣扎着给自己穿好了衣衫,下床时腿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下身那里估计早就肿了,一迈腿都疼。心里忍不住又将韩逸骂了一通,却还是挣扎着去寻了药来擦。
待彩云回来,江黎用了点早饭,这才恢复了些力气。
随后,带着彩云慢悠悠晃到老夫人院里,不想韩逸竟还没走。
只不过,老夫人也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见她过来,就吩咐着刘妈妈安排着出发。
韩逸眼看着她上了阿婆的那辆车,忍不住就要上前说话,却正好被出来护送老夫人去庄子上的七郎韩适凑上前说话打断。
江黎恨恨的瞪了韩逸一眼,顺手关上了车门,连带着车帘也一把甩了下来。
韩逸摸摸鼻子,讨了个没趣,心里却不知多美。
而于此同时,韩家其他几位女郎也乘车去了大长公主府,她们还要去参加今日公主府的诗会。至于到时候会选中什么人去和亲,江黎已不想去管,左右选到谁都不会选到她头上。
韩家在城外的庄子是在西山附近靠近南边的地方。地理位置好不说,这个时节,庄子周围的景色也不错。
她们此次出来除了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几人之外,其他并未多带人。
不过好在庄子里虽不常有人住,但人手齐全,院子各处也打扫的干净利索,彩云她们几个只略收拾一下便能入住。
韩家老七韩适将老夫人送到,便回去了。而江黎拖着疲惫的身子陪着老夫人用过午饭,又说了会儿话,到老夫人该歇午觉之时,才起身告辞出来。
回了自己安置的小院儿,江黎倒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待她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叁点的样子。
经过这一觉,她终于算是恢复了一半儿,也有心情坐下来听彩云说说昨日的事情。
“回女郎,奴昨日去寻大郎君时,大郎君还在同虚空大师下最后一局棋。奴想着事情紧急便先跟杨沛说了,杨沛道他跟大郎君早上走得极早,并未听说此事。后没过多时大郎君出来听奴说完之后,也没多说便回来了。”
净灵寺离京城不近,彩云不会骑马,马车来回一耽搁,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却也说得过去。
再说韩迟他一向如此,眼里永远看不到一切的样子,她又在奢求什么!
“我知道了,你吩咐人去寻个熟悉庄子周围的人过来带我们去外面转转。”
彩云应声退下。
正此时,刘妈妈不知怎的转了过来。
江黎迎了两步,“正想去跟外祖母说,我这刚来庄子,待会儿想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刘妈妈上前行礼,“奴正要说这个,老夫人道咱们既已出了府,便不必拒于那些不必要的礼数。女郎性子也可洒脱些,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不必事事都跟她报备。女郎只要多带些人手注意安全即可。年轻轻的小女郎,正该是到处疯玩的时候,您就是性子太过恬静了些。”
其实,老夫人就是忽然发现自己宠着的小丫头似乎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心疼的同时,一时又找不出原因,便只好借此机会带着她一起出来散散心。至于这心到底要散到何时,那可就要看她老人家的心情了!
江黎一听这话,以为老夫人是因昨日的事情而心情郁结,这才传话让自己不要往她身边凑的意思,连忙应了下来。
还想着既然她们都已经出来了,就让她老人家静静,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也好。
韩家这一团糟乱的生活环境,实在有些不适合她老人家的性子。
她现在甚至都在怀疑,当初出手处置那位贵妾的真的会是老夫人?
毕竟,她老人家怎么瞧着都不太像会有那般手段的人。
思绪飘的有些远了,江黎很快回神,又应付了几句刘妈妈,待见到彩云带了两人进来时,刘妈妈便告退了下去。
彩云带来的那人是庄子上的李管事,他只听说女郎要找熟悉庄子周围的人,并不知具体,便亲自跟了过来。他身后跟了个佃户,在庄子上生活了几十年,算是最熟悉周围环境的了。
这会儿日头还有些晒,不过江黎也不在乎这些,连彩云准备的幂篱都没戴便随着李管事他们一起离开了小院儿。
彩云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