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上待了几日,江黎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这几日她情绪很是低落了一些。
这也没办法,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前所经历的种种,她很难保持先前的乐观心态。
老夫人说她心思重,行事不够洒脱,这点尤其不像她阿娘的性子。
江黎心道可不是不像,是根本就没关系的两个人,又何谈相像。
她倒是也想活得洒脱不羁些,奈何生存环境不允许!
仔细一想,这人不管处在什么位置,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的烦恼。既如此,她又何必去羡慕别人,用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
经过和亲这件事之后,也让她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虽然这想法暂时实现起来有些难度,但她觉得自己得朝这个方面慢慢努力才行。
如今她在庄子上来去医馆方便了许多,总得想法子利用一下这便利。
江黎换上男装,带了彩云一起到了医馆,下了马车热情的同迎上来的小伙计打了声招呼,便直奔内院而去。
不想她来得不巧,何老刚好出去出诊了。
一时闲着无事,江黎又在药房试着按照先前自己琢磨出的几个配方,前后鼓捣出一些药丸。
半夏在一边给她帮忙,两人一边忙着,一边听半夏讲了近几日的一些事情。
如今两国和谈结束,北戎使臣大约过不了多久就要启程回京。
近日还有人说肯迪伤得并不轻,貌似是伤到了那个地方,为此王家还很是大出血了一次。
只不知是真是假。
江黎猜测多半是假的,不然依肯迪那性子,哪会这么容易过去。她这些日子在庄子上待得都不太安心,就是担心肯迪会寻她的麻烦。
如今听说他们不日就要走了,江黎这才可以放心一些。
至于那个王七娘,她先前那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这世道再如何开放,京城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听说王家前两日就匆匆的将人送走了,也不知送去了哪里。
而去北戎和亲的女郎,半夏说是礼部侍郎郑大人家的一位庶出的女郎。让江黎觉得奇怪的是,这位女郎到不是被大长公主选出来,而是郑家夫人主动上报朝廷定下来的人。
听说戎人指明江黎和亲的折子被递到陛下面前时,朝堂之上便有人提出既是北戎使臣提出的人,就不用麻烦去选了,就她吧。
当时陛下还未说话,文相却突然出列说此女不妥。
众人一见文相反对,当即便没人吱声了,倒是陛下问了句此女为何不妥。
然后众人就见文相一脸为难,却还是开口道:“老臣日前才知晓,此女早已由臣的岳母做主定于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既然此女定了亲,自然不再和亲之列。”
陛下闻言又问了韩国公,得知两家在年初文小郎刚进京那会儿就已经在议亲了,前些日子才刚定下。
见韩国公也般说,陛下只道若是如此,那确实不妥,别的到是没多说。只是下朝时留下了文相,至于他们君臣会说些什么,别人自然不知晓了。
江黎又问了韩逸,虽说那晚被他那么闹了一通,江黎是有承诺过不跟文思齐成亲。可她既已单方面决定结束,便没打算再继续下去,只是心里一时也不能那么快就放下。
得知韩逸似乎跟韩炤闹了一场,具体是因为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韩逸闹完之后,当晚便连夜回了京郊大营。
正说着话,外面便传来了师傅的声音,江黎便暂时放下此事不提,收起自己弄出来的药丸,起身出了药房。
远远的喊了声师傅,江黎便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何老才问道:“听说你去了庄子上,可是出了什么事?”话落先抓着她的手摸了下脉。
江黎任由师傅抓着。
摸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何老才放下。
江黎这才笑道:“师傅莫要这么紧张,我没事,是老夫人嫌京中太闷热,不如庄子上来得凉爽舒适,我就是去陪老夫人住段时间。”
“嗯,听说你定亲了?”
半夏每隔几日总要跑一趟国公府,她现在还是江黎身边的人,没了江黎先前下的禁令,来去自然方便很多。所以,韩家发生的事情,他虽不知具体,却也能知道个大概。
这事也没什么隐瞒的,江黎闻言便将来龙去脉的说了一遍给师傅听。虽没说两人的约定,却也道这桩亲事不会成为她的束缚,更是在她完全自愿下定的。
何老听她这般说了,心里稍微放心。
两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闲话,江黎便道出了此次过来的本意。
“你的意思是,你要来医馆帮忙?”
“在庄子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师傅这里来跟着您老人家多学学,便是多长点见识也是好的!”
何老根本没将这当一回事,“这事儿还值当你特意跟我说,想过来随时都能过来!”
若她不被韩家接回,那她大约会接了自己的衣钵,跟着自己行医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