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棠捧着书卷,恰读到庄周梦蝶,难免又开始思索自己到底为何会回到过去。
这个疑问萦绕在心头多年,却始终没有答案。然而还不等阮雪棠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被宋了知那嗓子嚎得差点把书摔出去,刚要发作,宋了知却大步走来,抓住他的手又嚷嚷了一回:“我要娶你,咱们成亲吧!”
宋了知手上还存着shi意,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愿放开。
阮雪棠几乎疑心宋了知是犯了什么疯病,早晨这家伙还对梦遗懵懂不已,现在就叫嚣着非他不娶,不由回忆起两人过去成亲时自己又穿裙子又穿肚兜,最终被宋了知蹭到chao吹的狼狈模样,更加没了好脸色:“休想!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么?!”
“第二次?”宋了知十分不解,阮雪棠时不时便会说出些奇怪话语,仿佛两人早早相识一般。不过他未来得及深究,一口气将这两天自己的所见所闻通通说明,急于向阮雪棠表达自己的心意。
“阮公子......我只要一想到你以后要跟别人一起睡觉、上学,心就难受得发紧,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好像是生病一样。我今日会去看大夫,或许能瞧好,但是......但是,我还是不想你和别人成亲,要是那个姑娘不会模仿你的字迹,那你的功课谁来做呢?既然管家说你长大了便要定亲,而今日杂役也说我到了可以娶媳妇的年纪,所、所以我就想,我们刚好可以凑成一对,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们总在一处......对了,昨日我也梦见我娶了你,你穿着大红喜裙和雪棠花的肚兜,然后我们还亲了,不是碰脸,是亲了嘴——”
“够了!”阮雪棠本来还耐心听着,结果没想到宋了知的话越来越往yIn秽方向发展,毫不犹豫地打断。
宋了知安静下来,可又怕阮雪棠不相信自己的肺腑之言,牵了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
掌下贴着温热的肌肤,阮雪棠感受到对方急促而热烈的心跳,宋了知那段话分明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却让阮雪棠耳根隐隐透着红意,仿佛也跟着手足无措起来。
宋了知见阮雪棠久久没有答话,壮起胆子吻了吻阮雪棠——不同于往日的亲吻脸颊,而是如梦中那样,吻上阮雪棠柔软而红润的唇瓣。
他还不懂什么技巧,只是极单纯的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连闭眼都不会,一心一意看着眼前的阮公子,忍不住舔了舔对方唇瓣,随后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蜻蜓点水般的吻。
阮雪棠似是完全没料到宋了知会突然袭击,僵着由他傻亲了一通,随即听宋了知在耳边说道:“当然,我也知晓成亲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
这话倒是说得十分规矩,很合阮雪棠心意,他正想顺势令宋了知打消这个念头,哪知宋了知下一句却是:“书里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公子,我等会就去向王妃禀告我要娶你的事情,让他为我们主持婚礼。”
“宋了知,你敢!”阮雪棠恼羞成怒,若是这事真闹到简凝之面前,那他岂不是颜面尽失?
他二话不说,当即选择暴力镇压,一把抽上宋了知的大肥屁股。
阮雪棠多年习武,早已差不多恢复到当年身手,何况人又长高不少,揍宋了知可谓相当顺手,直把人揍得嗷嗷叫唤。
宋了知一开始还能强忍着痛意没有逃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可怜兮兮地捂住屁股四处逃窜。
阮雪棠气得咬牙切齿:“你当我是什么,旁人递帖子送个人来我便要娶么,也不知道你那狗脑子里成天想着什么,除了吃饭就是......”
他话未说完,本来忙于保护屁股的宋了知却捕捉到了重点:“那阮公子不和那些人成亲了吧?”
“废话!”
“哦。”宋了知重重应了一声,竟是乖乖走回阮雪棠面前,心满意足地放弃了抵抗,“那你继续打吧。”
阮雪棠警惕地盯着陡然老实下来的宋了知,怀疑他又要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果然,宋了知朝他拱了拱屁股,反倒催促起阮雪棠:“阮公子,你快点打吧,打完我还要去请王妃给我俩赐婚呢。”
阮雪棠气急败坏,格外大方地满足了宋了知想要挨揍的美好心愿。
宋了知被揍得下不了床,又见阮公子是当真生气了,这才安分下来,勉为其难答应暂时不去找简凝之说赐婚的事。
纵然屁股肿得只能趴在床上休养,但他仍固守着自己的坚持:“那待咱们再长大一些我就去说。”
听了这话,阮雪棠在旁冷笑,给那烂红肿胀的routun又来了一巴掌。
世子定亲之事闹得全钰京都沸沸扬扬,但随着阮王府的回拒,最近渐有不了了之的趋势。
阮雪棠主动找简凝之说明自己不愿现在定亲,于是简凝之便替他一一妥帖地推拒了。
其实简凝之本人也不希望阮雪棠这么早就定好亲事,总想等他长大后自己觅得心爱之人,要两情相悦才好,二来是见到宋了知挨揍的惨状,他难免担心阮雪棠日后会有家暴倾向,很有意愿让他再多教养几年